商悯本想,如果布置大阵的目的单纯就是为了杀人,那么谭闻秋发动大阵的时间必定会在五年之内,因为她要想冲击天柱就必须在五年内灭亡谭国打散一国气运。
可一看那个果实,商悯就知道谭闻秋布置血屠大阵的目的并不单纯,它上面蕴含着的力量或许是谭闻秋化形所需。
某种程度上讲,这对于峪州人来说甚至是一件好事。
大阵之力积攒不易,如果果实没有成熟到可以让谭闻秋采摘下来的地步,那么她或许会忍那么一忍。
“谭桢,还请早做决断。
”商悯面色沉重,“此时已确定大阵就在脚下,铡刀已经在我们的后脖颈上了,三十五万人……何去何从?”
她不能替谭桢做决定,谭桢才是谭国的国君。
商悯只能提出建议,可是如此境况她也想不出什么具体的解决办法,只能笼统地说上一句:“当断则断。
”
断什么,何时断,这是个问题。
商悯看着谭桢,想知道眼前之人作为国君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这不仅是一个保一国百姓还是保人族大局的选择,还是一个向前向后向左向右近乎都是死局的绝境。
“迁都……如果大阵只在峪州底下,那谭国可以迁都!”谭桢脸色苍白。
迁都,是可行。
可就如迁移民众的方案一样,几十万人的迁移,不仅需要时间,而且动静根本就遮掩不住,消息一旦传到谭闻秋耳中,她就会知道自己血屠大阵的秘密已经泄露。
届时,摘不摘果实还重要吗?秘密泄露的那一刻,大阵就已经不再安全,谭闻秋恐怕会当机立断,立刻发动大阵屠戮百姓。
这都相当于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是名副其实的死局。
谭桢垂下头,声音极低:“事到如今,我还有的选吗?我与这地上百姓能选的,怕是只有何时死吧?”
“五年之期,如果五年之内没有打退大燕,谭国守住一小片国土,或许可以勉强维持天柱。
如果五年之内谭国国灭,天柱也会危在旦夕,峪州人同样要死于妖孽之手。
”
她话语愈轻,眼中狠意愈深。
“不迁都,百姓死。
迁都,百姓死……”
谭桢久久不语,而后突然发问:“商悯,如果触发血池躁动,那么谭闻秋积攒的阵法之力,是否就会消散了?”
“没错。
屠城与转生之力,谭闻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