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把脉,而后面色凝重:“您实在是忧心太过,积劳成疾,落下病根了。
加之肝气郁结,心绪躁怒,屡次急火攻心……若不调养好,恐怕寿数仅有四十出头……臣恳请谭公注意身体,多多保重啊。
”
待开完药方,谭桢让医者退下了。
她好像确实该休息了。
在等待商悯“推演天机”的这段时间,她背靠软垫,半梦半醒……
谭桢一直知晓,在天下苍生面前,整个谭国也要为此让步,兹事体大,若能牺牲谭国一国换取天柱稳固,或许这是一个无比合算的买卖……如果她不是谭国人,如果她不是谭国的国君,恐怕她也会这么想。
不,即便她是谭国人,她依然不得不承认此举或许就是最有利的选项。
甚至在心中的某处,她也已经做好了举一国之力誓死捍卫天柱的准备。
但唯有一点。
唯有一点,令谭桢不平。
天柱安危关乎所有人族,也关乎所有圣人后代……同为人族一员,同样身负重任,你们凭什么,要把谭国当成盾,让谭国顶在前面?待谭国这面盾被打得千疮百孔,你们才从容下场,高举着大义的旗诛杀妖族,为己谋利。
凭什么?凭你们是强国,我谭国是弱国吗?
谭桢精疲力竭地阖上眼皮。
她不恨商悯,也不怨她,因为她同时也知道,人不该对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抱有期待。
各国作壁上观,翟国仅派出江湖门派,固然是相帮,其实也有撇清关系之意,他国更是连声援也无,唯有商悯以公主之尊前来犯险……对,还有郑留,也为谭国提供了莫大的助力。
谭桢想,这恩情应该是记到郑留自己身上去,而非要记到整个郑国身上去。
世态炎凉,郑国隔岸观火,郑留是个不受宠的公子,并不是在郑国的指使下帮助谭国的。
若是武国能够扫平天下……若是未来称皇的是商悯……
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她如此年少,未来的路还很长,谭桢无法预料到她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如果是她成为了天下共主……
做谭国国君已经让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