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智妤立刻站起身,快步上前:“羽仪姑姑!”
一旁的任晟也跟了上去。
羽仪神色极为严肃,没有半点停顿,开口便道:“行宫宫门处已经安排好了,皇后娘娘吩咐,后日午时,大小姐和二少爷、三少爷立刻乘车出宫。
”
“京城那边万事俱备,承王殿下和国公爷也已设法脱险,启程青州,三位小主子必须尽快赶上。
”
“那!”任智妤一提气,而后又强行令自己平静,沉声问,“那……姑母呢?”
他们走了,留下来的任皇后,会是什么下场。
果不其然,这句话问出来后,羽仪猛地沉默了,面容蒙上一层死灰。
半晌,开口:“……皇后娘娘说,只要承王殿下和国公爷能成大事,任氏一族千秋万代,所有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
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房中再次恢复死寂,三人都不出声了,羽仪将桌上食盒里的东西摆出,拎上空盒。
行礼后刚转头,又回身走近几步:“皇后娘娘还说,四小姐品性急躁,但到底姓任,是去是留,大小姐自己决定便是了。
”
这次冬祭,任凝香作为被赐了旨的未来亲王侧妃,自然也没有缺席。
任智妤淡淡点头:“知道了。
”
-
焦田庄。
黑瘦佝偻的人被押着走进厅里、跪下的时候,已经认不出往日精壮干练的模样。
福明坐在座上,看向下首被苦役折磨得像老了二十岁的赵阿京,眼中只有冷漠与凌厉:
“李贤娘已经把钟家的事,还有冬祭那几晚发生的事,你告诉过她的话都招了,现在轮到你了。
”
“给了你五千两的人,是谁?”
赵阿京抬起头,眼神麻木,像是根本不意外,却没有立刻说话。
福明并不发怒,又加了一句:“李贤娘生了,生了一对龙凤胎,你不想见见吗?”
这一回,赵阿京瞬间就有了反应,眼里浮现出许多情绪,激动溢于言表。
半晌,终于张开口,嗓音像碎掉的破鼓,十分费力:“……是,珠玉院的,玉姑娘。
”
听到这个答案,福明闭上了眼,他此时的表情十分复杂,面部的肌肉都在颤抖。
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和真正听到,还是不一样。
已经接近一年没有听到妻儿的消息,又有了脱离苦海的机会,赵阿京几乎是怀着一种拼命戴罪立功的心理。
紧接着又说:“在,我的床下,第五块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