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君寿辰还有两天,侯府里正在紧锣密鼓地布置家宴,喜庆的氛围刚起来。
深夜,厚重震天的钟声响彻京城上空。
足足二十七声,大丧之音自宫城朝整座皇都扩散。
长信宫太皇太后,驾崩。
百官遵循礼法,大丧礼间为太皇太后哭灵,宗亲官员,平民百姓,全部着素服,百姓百日内不许兴娱嫁娶,满城白装,今年的冬季来得更为刺骨冰寒。
谢滨和谢砚深这段日子忙得不可开交,多数在府外官署居住,过了二十七日,大丧礼暂告一段落后,才彻底搬回府里。
回府后官服都没来得及换,立刻被润安堂的下人请到王老太君处,一顿询问后,兄弟两人才一并出来。
谢滨抹了把脸,才发觉手下的胡须都比往日杂乱许多:“陛下下旨,依从钦天监之言,今年冬祭与太皇太后出殡一并,这一次大概要在行宫住上好些日子,府里得预备起来了。
”
谢砚深颔首:“已经让底下人去办了。
”
谢滨有些犹疑:“太皇太后驾崩,母亲斋宿到如今,身子怕是顶不住,方才在里头,她老人家的意思你也瞧见了,是想留在府里,你嫂嫂精神倒是比从前好多了,是能去的,我只担心一桩事……怜脂身体愈发不好,去冬祭有些不方便,我却又不大放心她和母亲在府里独处。
”
谢砚深的脸色也沉下来,沉吟片刻,说道:“既如此,还是让她一同去吧,我会吩咐下面的人,多加照顾她,衣食车马都用最好的。
”
“若是能如此,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谢滨笑道。
又走了一段路,到了回廊岔口,两边人即将分开,谢滨的靴子已经转向右边。
忽然想起什么,谢砚深偏首叫住他:“兄长。
”
谢滨回头。
谢砚深肃声:“先前珠玉院的下人禀报过,腊月里是玉氏夫人的冥诞,是否一齐置备纸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