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病她自己清楚,从小到大,父母为她找过多少大夫,换过多少医方,最后还不是只能勉强吊着这条命。
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想要根治,难于登天。
但还是没有驳他的兴,随口问:“有真才实学?怎么说?”
谢砚深抚她的鬓发:“此人医术乃是家传,祖上是前朝受后宫争斗牵连被逐出宫的太医院院使,被下令后代再不许从事岐黄之道,本朝开国以后解了禁令,但家里已经无人再行医,一直到他重拾祖业。
”
太医院院使是太医院最高的官位,医术高绝毋庸置疑。
玉怜脂有些漫不经心:“原来是前朝太医后人,想来是有真本事。
”
“我已经命人护送他赶来,但路途遥远,还需要一两月。
”
玉怜脂趴在他怀里,低头玩他腰带上挂的墨玉玉佩:“这些都是后头的事,你还是帮我想想,太夫人的寿礼要送什么吧。
”
快到冬月十六了,王老太君的寿辰又要到了。
“不是什么大事,我让人替你备下就是,”谢砚深把她按坐在椅上,“先用膳。
”
“怎么不是大事,我在太夫人那里一向不讨好,送份花心思的寿礼,说不准她老人家一开心,待我还能好点。
”
谢砚深执箸给她布菜,边说:“京城最近不太平,今年的寿宴不会像去年那样大操大办,不必太上心。
”
此话一语成谶,只不过王老太君的寿宴不只是不能大操大办,而是直接没法办了。
逸王回朝后的第三天,平武帝下了将两江一众押回京城受审的犯官全部斩首抄家的圣旨。
第六日,皇嫡子承王重病,平武帝令其居于亲王府中,闲杂人等无事不得扰承王养病,此时,承王舅父护国公已多日不朝,护国公府门户紧闭。
群臣议论纷纷,承王和护国公被软禁的消息暗地里飞速传播。
第八日,冬月十四,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