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生日子过了。
“侯爷,”书房门被轻敲,忠伯的声音透进来,“午膳备好了,请您去偏厅用膳吧。
”
“……玉姑娘已经在厅里等着了。
”补充了一句。
福明抬头看了一眼主子的神色,果不其然和缓许多。
谢砚深起身出了书房,今天的午膳布置在离书房最近的西偏厅,没有寝院的偏厅大,但极尽华贵雅致,整间屋子几乎全是用楠木打造,香楠作梁栋,金丝楠与水楠作陈设物什,楠木气味芬芳不说,端看也是一饱眼福。
只是打理起来繁琐至极,每回至少二十个下人一齐小心清理才够。
谢砚深进门的时候,玉怜脂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百般聊赖,没坐着,站在窗边,推了个小缝看雪景。
寒风钻进来,她也不觉得冷,眼睛定定地朝外头望。
今天她穿了一身练色的长裙,披着狐裘,发上只簪了两支翠珠钗,很素净,却不堕姝色。
然而这样的妆扮搭配上她苍白的脸色,静漠的神情,谢砚深看着,心中不知为何猛地出现一瞬战栗。
“天冷,先用了饭再看吧。
”走到她身后,不由分说关了窗。
这个时候,玉怜脂才像是知道他来了,怔了一秒,缓缓转回身。
谢砚深的眉头皱得更紧。
似乎看出他的忧虑,玉怜脂笑了笑,牵过他的手:“砚郎。
”
“……这段日子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不在,让你受委屈了,之后的事你不必管,我自会处置那些小人,”谢砚深默然片刻,尽量放缓声音,
“最近的药吃得还好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受了一场磋磨,虽然扛了过去,但到底还是伤了身,或许是被惊吓到了,才会有这样郁郁寡欢的情态。
玉怜脂眼中微闪,低下头:“都好,我没什么大碍。
”
“就是乏了,困。
”声音很轻。
她为什么会乏力,他最清楚。
话音落下,谢砚深一顿,随后将面前人拥入怀中。
“是我的错。
”声音带上缱绻亲昵。
末了,又道:“先前派人去寻的那位谯地游医,已经找到了,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不日便进京来为你诊治。
”
提到为她找到良医时,语气明显愉悦许多。
玉怜脂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冬祭在谢氏族庄里,他说打听到一个谯地的游医,擅长疑难之证,要请来给她治心疾,距今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这件事居然有消息了。
玉怜脂心中只泛起一点波澜,很快又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