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海深仇,也是借了他的手,才有得报的希望。
他对她掏心掏肺,要扫平一切阻碍,力排众议娶她为妻。
可她一直都在算计他。
算计来的爱,还是爱吗?
他的真心在她的手里,比炭火还要炽烈。
滚烫到她捧不住,拿不起。
谢砚深的目光一寸寸刮过身下人的脸庞,眉心越来越紧。
她的表情太奇怪,脸色苍白,看他的眼神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害怕。
她的肩头竟然在发抖。
忍不住开口:“怜……”
唇被倏地封住,一双细弱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向下拉。
…
在玉怜脂解开他腰带伏下身的时候,谢砚深忽然觉得,于闺中之乐上,她其实并无太多避讳恐惧,反而欢愉远多过不喜。
今日,她还有一份异于常态的沉迷。
她平素不爱食荤腻,更爱甜软糕点,吃的时候看着收敛,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其实一入口就不愿停下来。
与现在一模一样。
区别只是,她咬他还隔着衣料,但这样反而更加磨人。
男人的脖颈绷到最紧,抑声不语,鬓角却已经被水汗沁湿,他低头看去,只在昏晃烛光里得以看见少女因为沾染堕色而恍惚的双眼。
她没有抬起头与他对视,她正沉溺在别样的快乐里,她在榻上素来就不安分,惯爱用些腥靡又幽秘的方式来掌控他。
那是一种床榻之外不能言说半句、荡人心魂的靡软下流。
灯花又一次绽开的时候,细白的双臂轻而易举把男人压着一同倒在榻上,随后直起身。
她已经忍到极限了。
她想要快乐。
想要能够把她彻底溺死,再也不问人间世事的快乐,好让她不再心乱如麻。
好想。
她仰着头,咬着左手食指侧边,半阖着眼,另一手被袍摆丝绸覆住。
长长地吟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