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王默然数秒,一掌重重拍在小几上,腾身站起。
猛地回头,咬着牙:“本王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哦?那殿下是想出了什么回天之良计了?”
“不必激将本王,今日你来,定是你父亲授意,事已至此,舅父有何打算,就说吧!”
对着眼前人爆发的怒火,任智妤没有惧怕,而是定定地看着他,良久,问道:“殿下如今因惧而怒,不知能因怒而勇否?”
承王一怔,眯起眼:“什么意思?”
任智妤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从袖中拿出一根竹简,递给他。
承王低下头,竹简之上只有两个字“青州”。
瞳中霎时一缩。
青州与两江接壤,这些年他们暗中囤积的兵马,实际上只有三成在两江,七成藏在青州地界,现任青州牧是护国公的连襟,任智妤的亲姨父。
任智妤靠得更近,抱住他,几乎是贴在他耳边:“殿下,是背水一战,还是引颈就戮,全在您一念之间。
”
“……这是谋逆!”承王脸色极黑。
“从当年殿下同意养兵开始,我们就已经是谋逆了!”
“那怎能一样?!当年是因为”
“是因为睿王和秦贵妃对您和皇后娘娘步步紧逼,因为当时太后差点就说动了陛下立睿王为太子,殿下为了自保,不得已提早作最坏的打算!”任智妤接过他的话,目中爆发厉光,
“殿下当初是为了自保,如今也是为了自保,您是皇嫡子,那把龙椅本来就该是您的!这么多年,陛下迟迟不肯立您为储君,除了因为太后的阻挠,还因为他忌惮您,厌恶您年少力强,又怕立了你这个名正言顺、有大族做靠山的嫡子为太子之后,臣心不稳,他心爱的贵妃和长子会受了委屈!”
“可您难道就不委屈,皇后娘娘就不委屈?想想这些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