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武帝按下护国公的奏表,没有立刻表态,只冷淡说了几句“护国公是朝廷柱石,国家大事,岂能少卿相商”,随后让护国公回府修养一段时间,等到身体恢复了,再回朝议事。
第三件事,则更是惊天一雷,震得京城风云骤变。
皇帝下诏,逸郡王监军有功,晋亲王位,封为逸王,班师回京后,授雍州牧,生母贤妃追谥恭贞皇贵妃。
雍州正处北境,逸郡王此次与统领北境的镇北侯一齐领兵清洗两江,如今又升为亲王,生母也得到追封,所有的一切都表明,夺嫡的第三个党派,已经出现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苗头初露、未成气候的新党是平武帝亲手拔植出来的。
…
承王府。
夜深,书房隐隐透出光亮,院中戒备森严,一片寂静。
漏夜而来的女郎抬手解开外披的夜行斗篷,神色冰冷。
承王从书案后走出,接过她手上衣物,即使面有疲色,看见她,眼里还是升起淡淡柔情。
“你怎么来了?入秋了,夜里凉,下回让奴才们过来吧。
”
任智妤面对他向来没有礼节可言,转身就坐到了一旁的罗汉榻上。
承王把衣物抛到一边,走到她身边坐下,抹了把脸,才问:“舅父如何了?”
闻言,任智妤面无表情:“利剑悬首,还能如何?惶惶不安罢了。
”
“舅父何等英杰,怎会惶惶不可终日。
”承王扶额,声音沉抑。
任智妤微微冷笑:“大势已去,如何不惊惶呢。
等镇北侯和逸郡王……不,是逸王,等他们从两江回来,我们就彻底完了。
”
“无论是睿王上位,还是逸王登基,未来的新帝都是要把您赶尽杀绝的,不过父亲让我和殿下说,请您宽心,您倒了,任氏也逃不掉,我们同赴黄泉,谁都不孤单,只是皇后娘娘难免会伤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