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怜脂关进了珠玉院里,日日手抄经文到深夜,每回润安堂的人进珠玉院查看,都是找不出任何错处的。
回禀的时候,也只说:“玉姑娘抄经文甚是用心,奴婢们入夜了过去看,姑娘一日便能抄许多,手都是抖的,眼下都青黑了。
”
回话的时候,王老太君面上总算有些满意的神色,挥手让人下去,过后要更仔细地盯着。
而正陪在旁边的安平伯夫人倒是柔声说了两句“别让那孩子太辛苦,她身子素来娇弱”云云。
王老太君听完一声嗤笑,什么话都没说,眼神却已经表了态。
安平伯夫人自然也没再说下去,只笑着摇了摇头。
本来就轻飘飘没什么分量的劝言立刻就被抛到脑后,像是从未响起来过。
到了抄经的第五日,午时,珠玉院急急递了信出来。
玉怜脂连日不眠不休地抄经文,病倒了。
珠玉院的人立刻跑到西院,要请玉氏药堂一直照料玉怜脂的女医进来看诊,说那女医最知道玉怜脂体质,医术最精湛不过了。
王老太君知道了消息,当然不肯,让人传话说府里有大夫。
然而这回谢滨却先斩后奏,派人一匹快马出了府,大半个时辰就接来了人,直接送进珠玉院里。
珠玉院外头润安堂盯着的人还想拦人,但谢滨亲自到了院门外边,站在最前头的小管事刚想劝阻,就挨了两记狠怒耳光。
高大夫人也迈入了许久不进的润安堂,劝说玉怜脂要是不能快点好起来,后日不能焚经、大后日不能诵经,岂不是耽误了大事。
她说的有理,加上世族彼此之间的三分情面,王老太君不情不愿点了头。
…
房门紧闭,屋子里弥漫着药气。
玉怜脂慢慢饮下药,倚靠在凭几上,身上只穿了薄软的寝衣。
“姑娘要唤我进来,如何不使得,谢侯给姑娘留了暗卫,姑娘只消说一声,让他们配合着,我夜里秘入侯府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