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食盒里的药膳端出来。
谢滨抹了把脸,笑中有掩饰不掉的苦涩:“……好。
”
药膳的香气浓郁,但丧事催人哀,他用了半碗,便吞不下了。
玉怜脂蹙眉:“听陈四管事说,您这几日都不怎么进水米,您病才好起来,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
“方姨要是知道您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也会难过的。
”
谢滨眼中有泪意,深叹着气:“院里的人都好起来了,她怎么就……”
此时安慰之语也无大用,玉怜脂无言坐在一旁,默默陪着。
许久,谢滨擦干净泪,转了话头。
“如今我大好了,再过几日便回官署。
”他说道。
玉怜脂眉心轻皱:“这么快?您的身子还虚弱,应当再养养啊。
”
谢滨摇头:“病了几月,已经不能再拖了。
”
“你深叔三日前刚到北境,他为了国事连议亲都放下了,我怎好在府里闲下去。
”
玉怜脂眼神微闪:“深叔,三日前到的北境?消息准确吗?”
“当然是准确的,刚传回朝廷的军报。
”谢滨说。
他病好复官,朝里的事情自然开始接触了。
玉怜脂微垂首,眼睛不着痕迹轻眯,一瞬而过。
复又抬起眼,说道:“原来是军报,我还说呢,怎么这样快。
这些日子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城里驿差传信特别慢。
”
谢滨:“怎么?你要传信给谁?”
玉怜脂叹气:“两江春夏多雨,前段日子我便想让苏州那边去查看阿爹阿娘的棺冢,怕有什么闪失,结果光是递出信就花了好几天,一直到现在都没回信。
”
她的话音落下,谢滨眉间皱紧。
他是知道京畿戒严是为了什么的。
淑妃案闹得太大,文武百官皆知。
而两江那边……
他面上闪过犹疑,最后压低声:“怜脂,听滨叔的,最近,还是不要往两江频繁递消息了。
”
玉怜脂惊讶道:“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