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怜脂在旁边,面上是心疼与不忍,流着泪偏过头。
眼神对着的方向,小榻上的女人正拿着铰刀,伸向逐渐昏暗的灯盏。
利铁交落碰出轻响,剪去烧尽的烛芯,烛火又开始明亮起来。
、
抬起眼,和往这边投来视线的女娘对上眼神。
不着痕迹勾了勾唇角,随后放下小剪,站起身,走出房外。
廊下,西院的管事已经候着。
“方姨娘去了,她虽是妾室,但操劳多年,丧事办得体面些罢,”高大夫人沉声吩咐,
“备好孝服,庶母新丧,嫣儿霖儿发丧时要戴孝。
”
管事恭敬颔首:“奴才明白,都是一早预备下的。
”
方氏重病不起开始,棺材都备好了。
说着,管事面色带上犹豫,道:“夫人,嫣姑娘和霖少爷是否要守孝……”
谢文嫣和谢文霖可是从小被方氏带大的。
然而,冷漠的女声下一刻砸了下来:“你也是做事做老了的。
怎么,如今糊涂了?”
管事冷汗立刻下来:“夫,夫人……”
“嫡子女,哪有给妾室守孝的,让他们给她戴孝一段时日,已是仁义了。
”高大夫人侧首,斜睨眼前人。
她这个生母还在,谢文嫣和谢文霖却跑去给方氏守孝三年,算是怎么回事?
管事擦着汗,连连点头:“是,奴才糊涂了。
”
高大夫人收回眼,陈妈妈扶着她,朝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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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旬之后,西院挂着白,愁云密布。
谢滨身体不支,在灵堂上哭昏了过去,在房中养了几日,终于缓了过来。
高大夫人不大理事,谢文嫣谢文霖戴孝,也没法照顾,只有玉怜脂时时去问。
谢滨清醒之后,才让人叫她。
玉怜脂拎着食盒进屋子里时,谢滨靠在椅上,脸色青白。
“滨叔,”她担忧唤道,“您感觉好些了么?我给您带了药膳,问了大夫,对您身子好的,您多少用一些。
”
说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