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时辰,房门处才有了动静。
谢砚深从门外进来,神色如常。
玉怜脂站起来,眼神首先定在他脸上,没看到什么伤痕,心下松了些。
“太夫人说什么了?有没有说你回北境之后,府里会有什么安排?”她快步走过去,皱着细眉,整个人有些忐忑。
刚到近前,肩被男人搂住。
“别急。
”谢砚深知道她不安,半环着她,将她带到罗汉榻上坐下。
握紧她冰凉的双手,缓声道:“我同母亲说,待我走后,留你在府中,她同意了。
”
玉怜脂不由惊讶:“太夫人素来不喜欢我,她怎么会同意。
”
“你同她说了什么?”
他唇角有隐约弧度,压下首贴在她耳畔,轻声密言。
他说话间,怀里的人刚开始脸色骤然惨白,而后渐渐放松,最后一下笑出来,眉间忧愁散去。
“你居然敢哄太夫人,”她嗔笑瞪他,“还寻觅佳婿,你要给我寻谁?”
谢砚深抱紧她,下颌抵在她发上,不说话。
“快说,不准装哑巴。
”玉怜脂抬头,轻戳他喉间。
甲尖刮过去,喉结随之动了动。
他复又低下头,细细吻她柔软的侧颊:“寻我。
”
温存良久,他的神色开始渐渐带上些凝重。
随即捧住她的脸,盯着她,正色道:“怜娘,母亲喜怒无常,极易反复,此计或许只能保你三两月,若是之后安平伯府中人前来,母亲听了旁人言语,大概还是会起对你不利的心思。
”
玉怜脂立时?*?又忧虑起来:“什么?那,那我怎么办?”
“回西院,”谢砚深沉声,“回你滨叔的身边。
”
她眼中微闪:“……滨叔?”
谢砚深颔首:“对。
兄长的病情已经能控制住了,不再染人,他与母亲一向面和心不和,母亲为人骄傲,又猜忌于他,不会和他透露半点我与你的事情。
兄长重旧情,也看重你,追杀你的人还没有抓住,他忧心你安危,一定不会松口、让母亲将你送出府的。
”
谢滨病时,玉怜脂问候的书信从来没绝过,他病好些的这段时日,但凡能去看他,玉怜脂都带着药膳过去。
再加上有玉逢羲的情谊,就算面对的是王老太君,谢滨也绝对会力保她留在府中。
这样的安排,的确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