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若为敌,他们原本八成胜算,立时消减一半。
不,还要再低,因为谢砚深手上还握着北境重兵。
“舅父,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做?”承王俯身向前,语气迫切,
“永乐宫贼妇如今仗着腹中子,又背靠太后,这些日子,已经将秦氏门下被贬的官员复起三个,有一个还是吏部的要员!此时若是又和镇北侯对上,原本的大好局势,就再不复存了!”
任保将小几上的暖茶向对面推过去几分,不急不慢:“殿下稍安勿躁。
”
“依老臣看,北境那边,可以动一动了。
”
承王眼中闪动:“舅父的意思……”
任保敛下双目暗光:“两江那边,最要紧的地方尚未被谢邃的人突破,无需太过担忧。
只是现如今,不宜真的和镇北侯府硬碰硬,免得叫睿王渔翁得利。
”
“既然拦路之虎无法除去,那我们便调虎离山。
”
承王眼睛亮起来,忍不住面上喜色:
“舅父说的是啊,只要设法让镇北侯回北境,眼下困境便迎刃而解了。
”
任保抚须沉声:“殿下先别高兴太早,在北境制造些动乱,是可以支走镇北侯,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秦贵妃有孕,若是贵妃再诞下一位皇子,从前我们耗费的心力,可就真的付诸东流了。
”
“只是贵妃身在后宫,又有太后庇佑,老臣却是无能为力了。
”
护国公府再势大,毕竟还是外臣,手伸不到宫里,想要诛杀秦贵妃腹中之子,谈何容易。
后宫之事,自然需要后宫之人来解决。
“舅父莫急,”承王扬手,正色道,“此事本王已请示过母后,母后说无需担忧。
”
任保:“哦?皇后娘娘已有对策?”
承王握拳抵在唇下:“本王也不甚清楚,但母后从不虚言,既然她说了,那咱们静待即可。
”
任保无言颔首。
“对了,”承王像是想起来什么,又道,“待将谢侯支出京城,便寻个时机,杀了那玉氏女吧,免得妤儿日夜难安。
”
“她性子犟,办不成的事总是放不下,最受不得气了,本王看着,也是不忍。
”带着无奈的轻叹。
任保微皱眉,点头:“殿下说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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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椒房殿。
兽鼎缓缓吐出白雾,龙涎香气与赤壁椒香交融合一,散入殿宇每一处。
夜色深浓,宫婢解开玉钩,千珠殿幔落下。
幔后影影绰绰,只隐约得见女人绝丽背影,身旁数名女官正为她褪去金红宫裙。
末了,女官之中留下一名将她扶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