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怜脂的目光直直投向牢狱深处,数年辗转反侧夜不能眠,倾尽所有心力也没有抓到的人,此刻就在不远处。
她通身冰凉,那是一股生自骨髓之中、窒息般的冷,她能感觉到自己被激得控制不住颤抖,即使不照铜镜,她也能确定自己的表情僵硬到极致,目中一定布满红丝,与扭曲。
帷帽垂下的长纱几乎将少女纤弱的身体裹住一半,走在她周围的狱卒与护卫们只能看到她用手拿着帕子捂在面上,身躯时不时颤抖。
一道道眼神中透出不忍。
娇弱的女郎踏足这样污糟的地方,一定被吓坏了。
侯爷果然脾性冷硬,居然这样心狠。
谢砚深半回首,他掌心握着的这只细瘦的小手冷极了,同时紧紧反握着他的,仿佛在昭示着它的主人此刻有多么害怕。
但在主院里,是她自己坚持,一定要立刻见到被抓住的案犯,连把人提出地牢的时间也不肯给。
她当时的模样全然不似往日,执着到近乎……疯狂。
甚至让他觉得,如果当时他不答应她,她绝对会以死相逼。
“侯爷,人昨夜换到了这间,已经铐好了。
”走在最前面的牢头站定,转回来躬身禀报。
众人停住。
向左前方看去,牢头停下的这间牢房比一路走过来的几间都要宽,构造也更复杂,其他牢房不点火把照明,这间里面竖着三根,地上还有放着烙铁的炭盆,散发着刺目的灼烧红光。
走近,能明显感觉到空气都稀薄起来。
靠墙的石刑架上用铁链吊锁着一个男人,头发已经都被剃了,不高,是个瘦骨柴,看出来提前换了干净的囚衣,但溃烂的血还是渗透出来,此时正艰难喷着气。
听见声响,慌忙抬起头,皱黑的面上有好几道深划口,嘴里被塞了枷,眼中流露出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