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听出了不对劲:
“……什么人?”
“三年前,金陵劫杀案其中一名案犯。
”他说。
话音落下,门边少女手中猛然一松,香炉立时朝地面坠去。
一声闷响过后,炉中火炭掉出,顷刻点燃了铺地软毯。
男人疾步上前,手里拿了茶杯,朝地上一浇。
抬眼,和已经完全怔住的人对视:“见不见,由你。
”
玉怜脂呼吸都在颤抖,最后咬着牙,漏出几个字
“……人,在哪?”
第54章当年之事
关押重犯的地牢入口很狭窄,约莫只有一人半的宽度,通道一路向下,越来越深,外头耀日高悬,但进入石道后,只转了一个弯,一股腥臭恶寒立刻扑袭而来。
阳光透不进这里,四面石壁沁着水珠,角落有没清理干净的虫鼠尸体,斑斑血迹随处可见,分不清是人血还是别的。
这样的地方,便是经年老练的狱卒也是不愿多踏入一步的,没有火把,就算白日也是伸手不见五指,身处其中,只能凭耳朵辨出各类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一旦被关进来,即便是身强体壮的武人,也几乎不可能逃出去,水米吃食是最差的,而日复一日没有尽头的潮湿黑暗更是一种精神上的酷刑。
四名狱卒在前面开道,脚步声密集,行走在最中间的纤瘦身影带着帷帽,一只手被先于她几步的高大男人牵着,缓慢向下走。
玉怜脂左手攥在谢砚深掌心里,右手拿着熏过药香的帕子,捂在唇鼻处。
她心里并不惧怕,可她的身子从来也不由她的意志配使,阵阵不适涌上来,让她的头脑晕眩。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最下方的监牢,火光中,映入眼帘的第一道景象就是各式各样的刑具,刀斧锯钻应有尽有,排满一整墙,残余的肉碎血污在幽暗的环境中也显眼至极。
路过的时候,同行的汉子自觉将走在中间的少女围起来,但挡得住眼睛,却挡不住尸肉腐烂的臭味。
玉怜脂熟悉这个味道,三年多了,每回魇症发作的时候,它都会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今日来前,关嬷嬷为她准备了三条药帕子、香囊里备了红丸。
但真的到这里了,却没有丝毫病症来临的前兆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