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头的赵庆姗没有表示,只斜了胞兄一眼。
安平伯夫人声音有些冷:“辈分又岂是岁数决定的,你平白升了一辈,还委屈你了?”
赵庆吉弯着眼:“哪是委屈我,我只是想玉妹妹在京城恐怕没什么友人,日后要是有花会游乐的好事,叫上妹妹一起,叔侄的名分恐怕不便,或许兄妹更合适。
”
话音落下,王老太君目中厉色浮现,射向旁边的玉怜脂。
她就知道,这丫头片子早晚会惹出些不安分的事!
“赵郎君说笑了。
”此时,一直静静站着的玉怜脂开口,表情恬淡,“怜脂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攀亲,况且我身子素来不大争气,不便出门,谢过郎君好意。
”
明晃晃的搪塞拒绝。
赵庆吉却不肯放过,愈发得寸进尺:“妹妹说的哪里话,你是滨表兄请来的,与我们便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
“瞧着妹妹年岁应当是过了及笄了,不知婚配与否?女儿家将来若是婚配了,出来游玩的日子可就更少了,不如趁着好时候,与我们多走动,说不定心情好了,身子也能好起来。
”
“你来京城不久,许多地方不熟悉,若跟着我们一起聚宴,定把你照顾得妥妥当当,到时我和庆姗来下帖子,你可不许拒了。
”
被他抓着不放的少女有些语无伦次,但依旧拒绝:“我……不必了……”
赵庆吉嬉笑:“妹妹别推辞,让人看见,还以为你当我们是什么洪水猛兽呢,一家子亲戚,这么客气做什么。
”
玉怜脂抿紧了唇,慌乱避开他肆无忌惮投射过来的视线,渐渐白了脸。
旁边是王老太君狠狠刮过来的眼刀,面前赵庆吉是个有恃无恐的登徒子。
她娇弱女儿家,向来秉性温顺柔和,遇到这种场面,当然是会不知所措的。
安平伯夫人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而赵庆姗则是静静看着眼前的场面,瞥到玉怜脂无措发白的脸,眼中蔑意一闪而过。
“胡言乱语什么?怜脂身子不好,当然要静养,哪经得住诸般折腾,你是好心,可若是办了坏事,岂不反倒害了她?”安平伯夫人瞪着赵庆吉,“过来,坐下!”
赵庆吉耸耸肩,几步到了椅子旁,大咧咧坐下,赵庆姗跟在后头,也正坐下来。
王老太君偏首冷声:“怜脂,你今日出来前,可服了药?”
“……未曾!”玉怜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应声,“太夫人不说,我还忘了,是到要服药的时辰了,我先……”
“那要什么紧,妹妹且坐下,让下人熬好了药端上来就是,左右喝碗药的事。
”赵庆吉的声音再次响起,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