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谢砚深倒是应了,只是依旧无甚表情:“是。
”
见他终于有了点正面反应,王老太君终于满意,只是嘴上还唠叨:
“这么些年了,你房里连个伺候的都没有,我房里的英草、莲芯都是好的,指过去给你,你也不愿,成什么体统。
”
谢砚深默然听着,并不答话。
他对男女之事一向不上心,清简寡欲多年已成习惯,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连个通房侍婢也没有。
情爱i欲i念,无此意者要如何凭空生起?
“大郎君到了。
”屋外传来下人的传报声。
掀帘而起,寒风丝丝钻入,谢滨先一步进来,向老太君行了礼:
“儿子给母亲请安。
”
在他身后,一男一女两小童也紧跟着,乖巧脆声道:“请祖母安,请叔父安。
”
再之后,一道纤弱的身影款款走上前,向座上两人行礼,规矩无一丝差错:
“玉氏怜脂,请太夫人安,请侯爷安。
”
谢砚深偏首过去,看见少女一袭柔色银莲青裙,身姿袅娜,此时微微垂首,莹白的耳垂坠着金玉耳珰,耳下泛起一层薄红。
或许是感知到了什么,她悄悄抬起眼,正对上他的目光。
第6章按辈分,你该管他也叫一声世叔
咚。
……
玉怜脂心中猛地一跳,立时移开眼。
不为别的,实在是男人的眼神太过冷厉,或许他本无意惊她,只是随势一瞥,但他面容本就沉肃,加上沙场征战多年,自然气势逼人。
久戍人将老,连年的征战总会加快岁月的磨蚀,留下无言苍桑。
尽管谢砚深连而立都未过,面容依旧年轻,但他身上与年纪完全不符的威严之感绝对是京中所有同岁世族儿郎无法比拟的,比起久立朝堂的老臣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