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
自从某次冬日大雪,阮元去山上捡柴火不小心踩空,摔了一跤后,曾经埋藏在身体里的那些隐患全爆发出来了。
内力被废掉的后遗症,手脚筋挑断留下的阵痛。
哪怕是一些阮元都忘了的伤痛,也一齐跳出来添乱,真是应了那句祸不单行。
阮元明言自己太监的身份不假,但其他还是有所遮掩的,就比如
他那手腕上的两道狰狞伤疤。
这么多年下来,他缠在两个手腕上的布带从没在外人面前摘下来过,也有人好奇询问,但都被他含糊过去了。
可遮起来,不代表不会疼,到了严重的时候,他甚至拿不起筷子。
自从阮元来到平南县,镇上的药铺就多了一笔稳定收入,他也成了铺子里的常客。
人人都知,阮先生是个病秧子,这一年下来,那么多汤药就没断过。
而他们口中的阮先生,就是刚来村里最困难的那段日子,也没断过草药,他可珍意着自己呢,就怕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先被那些陈年旧疾拖垮。
疼是真疼,但如今的生活也是真的很舒服。
除了阴雨雪天。
也别是下着雨还要来学堂教书的时候,他恨不得坐在席上一动不动一字不说,偏偏底下的学生不省心,他自是更易焦躁。
而他又惯会隐藏,这么多年来,从没在学生面前露过弱态。
久而久之,阮先生雨天变性子的说法也传出去了。
“你、你先给我出去...”他看见沈三那副样子就来气,膝盖又疼得厉害,忍不住在上面锤了两下,“我暂时不想看见你,出去出去!”
先生都自己打自己了,这是气成了什么样子!
沈三这回是真的哭出了声,他不敢再忤逆:“先生对不起,是学生错了,您别生气,学生这就出去...你别气别气,要是实在生气,您打我!先生别打自己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