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说不清是悲哀更多一点，还是庆幸更多一点。
失去主子的信任是意料之中，失落也是在所难免，可至少，他还能有命躺在这里。
楚煜的话并非全然推辞，他顾自去偏殿里休息了一夜，转日早朝后，拖延了好几天的边疆王谋反一案，终于提上议程。
对边疆王的庭审是在金銮殿内进行的，朝中半数朝臣在场，有一甘前朝叛军作证，楚焱的罪过是跑不掉了。
可不知楚煜出于什么心理，在做出最终决判前，派人将璇儿带了上来。
他指着阶下疯癫的男子，开口道：“本是有直接人证的，奈何人证受边疆王威胁，现已神智受损。
”
“不过当日璇儿指证据时，不仅朕一人在场，之后的，便由旁听的其他人给诸位复述一遍吧。
”
就在楚煜话音刚落，早早抵达京城的濮西城将领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后，朗声将他所听到的讲出来。
虽说不是一字不差，但大概意思，基本讲了清楚。
包括边疆王这些年勾结匪徒的书信位置，包括他豢养私兵割裂疆土的证据，包括这些年来边疆百姓被他养的只识王爷不识君的大逆不道，也包括……他对璇儿的各种迫害。
人们了然于边疆王的狼子野心，又震撼于那难以启齿的恶癖，一时间议论纷纷。
唯独那处于大殿正中的两个人，仿佛自成一番天地，融不进去任何东西。
楚焱虽然早有猜测，可听皇帝明晃晃的指出，就是璇儿背叛了他，断了他最后狡辩的后路。
他没有怀疑是不是楚煜的圈套，毕竟那些书信的存放位置。
除了几个始终跟着他心腹，只有璇儿知道。
“咿呀”太多人在场，让璇儿心生恐惧，他下意识地找到最熟悉的那个人，躲在楚焱身后，一边抓着他的衣角，一边将脑袋埋在楚焱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