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从议事厅出来后,魏文良凑过来打探:“殿下怎么想着主战了呢?”
阮元不明显地跟他分开距离,扫了扫袖口上沾染的灰尘,反问道:“不然?”
“等着我们的兵力积攒够了,家底丰硕了,然后皇帝对朝廷的把控也越强劲,楚国越富饶,敢问叔父,之后怎么打?”
先不说旁的,就这一声「叔父」,惊得魏文良都忘了后面想说什么。
阮元懒得管他是什么想法,等了两息不见回应,转身就走。
留下的魏文良回过味来,只当这是阮元跟他示好。
顿时得意地笑了笑,还考虑起阮元的话,顿觉也有几分道理。
至于已经走远了的阮元,才离开人前就拉下了脸,先前的柔意尽数化作阴郁。
他一点也不关心他们能不能赢,更是不在乎输了后这里的人是否都要死。
总归他对前朝不存在归属感,这些人如何完全与他不相干,眼下他反而更是好奇:魏文良怎么把他从法场上救下来的,还有那位边疆王殿下……
这几日山庄里进进出出许多人,大多是养在外面训练兵士的首领,听闻上头的人有意开战,纷纷过来探听虚实。
阮元不愿意成日在这里跟他们虚与委蛇,随便找了个由头,再次去了城里。
虽然这段时间里,魏文良对他的态度可谓是谦卑恭敬到了极点,一口一个「殿下」,有什么事儿都会喊上他。
可阮元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是谁亲手送他进了皇宫,打着「为你好」的名号,却使他一生残缺。
更何况,在这座庄子里,他就完全是个吉祥物一般的存在,其余前朝余孽自翎德高望重,有什么决定私下里就做出来了,最多跟阮元说一声,却从来不会参考他的意见。
前朝的老臣和贵族想要推翻新政,最方便的就是推举皇室血脉上位。
不巧的是,阮元作为前朝末帝的儿子,就成了这个唯一的香饽饽,最合适的傀儡。
胡思乱想中,阮元在街上逛来逛去,因着有斗笠遮面,也不用担心有人认出他来。
随着他越走越远,等他回神停下脚步,只见几步开外便是皇宫了。
阮元顿时错愕,手指无意识的开开合合,眼睛紧紧盯着宫门处,一边不知道怎么会走来这里,一边又移不开目光。
……
那些罕有人经过的小路上,一道人影匆匆闪过。
被打晕的侍卫还不知在哪个角落里呼呼大睡,而阮元则是成功混进来,披着侍卫的皮子,专找无人的角落行走。
他是为了去摸清宫廷内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