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片刻。
回廊下,帝王身边的暗卫长?无声?对?她一礼。
虽说?不知为何长?瑾忽然改了主意,但好在她没有?一意孤行?离去,余澄悄悄松口气。
分明是在和暖的春日里,但折腾这么一出,余澄总觉得背后有?些寒意。
静归斋内,余知府也留意到外间动静,派了亲随来请。
女郎踏过青石板,天青色的窈窕身影现于书斋前。
容璇在屋檐下收了伞,水珠滴落,蜿蜒出几道水痕。
她再度与尊位上的人对?上了视线。
“容大人请。
”
她跨入屋中,余澄思忖一二,还是先行?跟上。
他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口中的贵客,清隽出尘的郎君着象牙白暗云纹窄袖锦服,气度高华。
名为“客”,但他居于主位,一字未言却有?掌控一切之感。
几步路的工夫,余澄心中打着鼓,思绪百转千回。
母亲经营着大宗绫罗绸缎的生意,他自小?耳濡目染,多少有?些研究。
如此贵重的衣料,轻而?易举就用来裁剪了便服,到底得是怎样的出身。
尚未站定,他悄悄去瞥长?瑾,却发现她的目光望着那位贵客,眸中神色不明,竟有?两分恼怒?
容璇腰间系了一枚如意福禄佩,所谓帝王抱恙在扬州府修养,耍她是吧?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祁守昭当真是好本事啊。
祁涵不曾回避她的注视,眸底蕴着的唯有?心上人的模样。
余知府已起身,原本以为长?瑾与陛下相识在前,无需他另行?引见。
不过屋中静了一会儿,只能听见外头?雨声?交杂。
余知府又等?了片刻,只能清了清嗓子,提醒道:“长?瑾,快些见过陛下。
”
容璇移开目光,天青色的广袖拂过,淡然行?臣子揖礼:“陛下万福。
”
“免了。
”
接连两句“陛下”,总归叫余澄醒了神,赶忙随在长?瑾身后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