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见陛下。
”
仓促之中,他也只能照着长?瑾的模样行?礼。
余知府也道:“禀陛下,此乃臣之次子,让陛下见笑了。
”
帝王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虽只有?一瞬,还是叫余澄心底不住发慌。
他大气也不敢出,兴许是初次面?圣的缘故,他总觉得陛下像在审视他。
“下去吧。
”
余澄依言告退,又听见了长?瑾面?不改色的低语:“要银票。
”
“哎,好。
”
不过是擦肩而?过那一刹,旁若无人的交谈落入帝王眼?中,祁涵眸色一凝。
侍从合上书斋门,余澄退远些后自行?去准备一百两银票。
屋内帝王落座,容璇和余知府也各自寻了位置坐下。
容璇无声?叹口气,这么大的麻烦,这一百两她真是拿得艰难。
侍女斟上新茶,余知府道:“陛下,这是头?一茬的洞庭碧螺春。
”
他方命人加急去茶园采了送到府上,还好不算晚。
白瓷茶盏中茶色碧绿明亮,茶汤清香浓郁,饮后回甘。
容璇从坐到自己位上后便安心品茗,在祁涵面?前明晃晃地?装傻充愣,一字不发。
祁涵轻拨茶盏,从前也没见她这般爱饮茶。
屋中又是一阵寂静,余知府全?无喝茶的心思。
平日里的长?瑾这般聪慧,怎么今日良机在眼?前,她丝毫不晓得为自己谋一个前程呢。
余知府斟酌道:“陛下方才盛赞的那篇《徭役折银论》正是出自长?瑾之手?,不如请她再为陛下分说?一二?”
“也好。
”
容璇是当真想回祁守昭一句你自己看就行?,奈何余知府用心良苦为她,她也只能委婉道:“陛下有?何处不解?”
帝王已通读过文章,圈出几处有?疑。
余知府见长?瑾一一对?答如流,慢慢安了心。
老师慧眼?如炬,连他都寄予厚望的长?瑾,昔年未及弱冠的一甲榜眼?,当然不会叫人失望。
她若是埋没在常州府,着实可?惜。
谈及新税政,容璇思绪清晰明练,信手?拈来。
帝王安静听她论说?,神色温和,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