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中一片静寂,只余男人似乎波动了一瞬的呼吸声。
对面不敢说话,安静地等待着指令,终于听到对面说道:“知道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
他们此时正在河边,琴酒没有上车,而是从车里拿了一包烟和打火机,跟伏特加说他去抽根烟,便独自顺着河堤的台阶往下走。
日将落未落,还未来得及在天际点上温暖的云霞,但已有些薄红倒映在河面上,被微风抚开阵阵波澜,把金色浮光打碎成粼粼片片。
同样是这样一个傍晚,那时天色更暗,便显得晚霞有如烈火,在少年清澈的眼底跃动着。
琴酒记得自己说,自己不会保护他的,如果他死了,自己会找下一个候选人。
但少年却说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
他做到了。
男人站在河边抽了几根烟,黑色的背影逆着夕阳,仿佛能够将光线都吸进去似的,在背后拉出浓稠的影。
几日后,罗伯特收到了考核的任务报告,起初还有些疑惑琴酒的反复,读过文档之后便明白了缘由。
很快影山步在组织内部的权限升级,不再是一个无名的底层成员,或是编外的实验体,而正式成为了组织里的一个行动人员,隶属于琴酒手下,单独听候琴酒调遣。
影山步的档案中写着:无代号,未成年,目前就读于帝丹高中。
监护人为琴酒,教官为罗伯特维兹曼。
虽然他被分为行动人员,但待遇按照的是组织内未成年培养计划走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后影山步在理论上可以随时联系组织内的武装力量于必要时刻提供保护,并且调用一定程度的人际援助和一定额度的预算。
虽然背靠琴酒,少年应该是用不上这条权限了。
考核通过对于影山步来说应该是条绝好的消息,然而却没有成功传达出去。
等琴酒去接他的那天,少年躺在病床上,小臂上的留置针连着滴注液,黑黝黝的双眼睁开,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