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尘一开始还一脸无语,在搭上脉搏的一瞬,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屋内一时静得可怕,连烛火轻微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
“是墨羽。
”宋问尘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
“墨羽?”谢槿宁说道“那是什么?”
“墨羽之毒,取自鞑靼一种罕见的墨羽鸦。
中毒者初时只是偶尔头晕目眩,两日后毒入心脉,便会昏迷不醒。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文清“谢大人这症状,倒是分毫不差。
”
谢槿宁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瞥向盛婉。
两日前,正是她来探望谢文清的日子。
会是巧合么?
谢郢川来得晚,并不知道先前的事,只问道“可有解法?”
宋问尘思索了一瞬“有倒是有。
”
谢槿宁十分敏锐地扑捉到,谢郢川说这话时,盛婉显然怔了怔,这让她心中怀疑更甚。
宋问尘继续说道“所幸发现得早,尚有转圜的余地,但你们只有两日的时间。
”
谢郢川问“这是何意?”
“墨羽之毒从来都只有半成品,能让它完整的,便是施毒者的血。
施毒者在施毒的时候会以血为引,那解毒的时候,自然也需要施毒者的血作为药引了。
”
他从医箱底层取出一个青瓷小瓶,给谢文清服下“我先用九转续命丹给他吊着一口气,你们尽快找到施毒者吧,我在太医署等你们的好消息。
”
他说着,开始收拾药箱“记住,你们只有两日的时间。
”
语罢,他也不再停留,离开了屋子。
谢郢川送了他到门口后,当即转身对着小厮下令“去,把这两日出入寺庙的记录找出来。
”
“是。
”
“不必如此麻烦。
”谢槿宁打断了谢郢川的话。
谢郢川疑惑地看向她“为何?”
谢槿宁笑道“你忘了,有个人有兼管南华寺之责,我们去找她会更快些。
”
谢郢川眼眸一亮“你是说,梅太傅。
”
“嗯,走吧,”
“走!”
谢槿宁经过盛婉身边的时候,特地瞥了眼,却见她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破绽,这让她看不明白。
去找梅落雪的路上,谢槿宁一直在想着有谁要谢文清的命。
她原本觉得盛婉可疑,可墨羽之毒又来自鞑靼,盛婉一个后宅妇人,平日交际皆在京中,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恐怕很难拿到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