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是,她准备的只有草莓和车厘子这类洗洗就能吃的水果,唯一还算要经过步骤的,就是需要剥皮的蜜橘。
……问题是她也不能切橘子呀。
棠媃苦苦搜寻后终于放弃,接受了自己废人一个的身份设定,默默把水果洗了,摆在透明的果盘上。
勉强,也是做了点事。
电视在播放往年春节联欢晚会的重温节目,她放了个响,并不看,而是半个身子伏在沙发背上,盯着文泽安的背影。
近两个月不见,他的确清瘦了不少,不知是不是因为年底忙碌。
只是骨架子撑在那儿,就是瘦了,也是精壮的瘦,衣袖下的小臂依旧肌肉紧实,用力时还有微绽的青筋,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看着看着,棠媃不知不觉的走了过去。
她倚在厨房的门边,好奇问他:
“今天是小年夜,你不在家的话,没问题吗?”
哪怕晚上立刻返程,早上都未必能到C市,更别提现在外头还在下雪,不一定有航班。
文泽安自然的一言一行,让她下意识忽略了秦思曾和她说起的,他的身份问题。
他洗碗的手稍稍一滞。
“没关系,”
文泽安把餐具上的泡沫用水流冲走,
“这几年,我都是一个人过的。
”
棠媃一怔:
“……一个人过小年?”
文泽安按下水龙头,杂音略停,他的嗓音因此变得格外清晰:
“不是,一个人过年。
”
他没有回头,但肩背沉了一些,莫名显出几分孤寂:
“我母亲过世很久了,舅舅很少回C市,所以我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人过的。
”
至于父亲,他没有提起。
结合他改随母姓这件事,想来其中还有许多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