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铺直叙，不加任何情绪色彩，将所有的酸楚都化为了轻烟。
棠媃的心口涩的厉害。
像用一团棉絮堵着喉咙，吞不下吐不出，又仿佛带点同病相怜的惜楚，让她想要走上前去。
去抱抱他。
她压下蠢蠢欲动的身体，抿了抿唇，再说话时，努力调动起积极的情绪:
“那正好，我们两个孤家寡人凑一起过了，明天除夕，要不，你也留下来吧？”
棠媃来到他身后，从他侧边的位置探出脑袋，眨巴着一双莹润的眸:
“我不会做饭，但我可以帮忙，你说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
她撒娇的模样像极了医院里的毛绒小猫。
文泽安定定凝视她许久，终于在她忐忑的眼神中，轻轻颔首:
“好。
”
＊
陈勉从朋友家里打完扑克回来，见到自家的奶奶还没休息，手里拿着几件叠好的毛衣和裤子，正眯着眼睛四处找袋子往里装。
他立刻上前帮忙，不忘问道:
“奶奶，大半夜的你整理这些旧衣服干什么？”
王奶奶虽年近八十却依然精神矍铄，闻言，重重的拍了自家孙子一下，反驳道:
“什么旧衣裳，都是新的，还没穿过的呀，我从你张婆婆家里拿来的。
”
陈勉挨了揍，也不恼，嘿嘿笑道:
“张婆婆家里怎么都是男人的衣服，她不是做裁缝的吗？”
王奶奶收起装好的袋子，细心的绑好结:
“是啊，还好她那边有一些做大了的没卖掉，不然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
她说着，就把袋子递还给一头雾水的陈勉，
“喏，你拿着，明天给你棠姐姐那边送过去，她男朋友来了，没带换洗的衣服，正着急嘞。
”
陈勉下意识的应了，等袋子接到手里，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他木愣愣的张了张嘴，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失控道:
“棠姐姐……”
“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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