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突发?心梗去世的,很突然?,也很局促,匆匆忙忙没有?留下什么遗言。
但我知道?他最放心不下的,并?不是我们这些孙辈。
”
裴冬青抬眸和叔伯对视,“他最记挂的就是自己的弟弟,您的父亲。
”
说完,她从自己的兜里掏出?红色的记事本。
那让她大哭崩溃的罪魁祸首。
“这是爷爷留下的日记,记录了这七十多?年来,他为了生活而妥协的遗憾。
从他六十岁后,每到?二爷爷的生日,他都会写一封很长的家书,一共二十二封。
”
裴冬青把本子放在桌面上,轻轻推向郝秦。
“我们不知道?这二十二封未曾寄出?的家书,算不算回信,也不知道?自己冒昧的出?现,是否已经算是迟到?。
但我希望一切还来得及,我希望您能带我们去见见二爷爷,等待我回上海再到?他的面前,能说说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
郝秦年纪虽比裴天衡小,却满头白发?。
他表情?严肃,两手搭在膝盖上,撑着年过半百的身子。
过了良久才道?:“这是好事。
”
不过这句好事,听起来却没有?多?么喜悦。
郝秦拍拍大腿,语气仍有?隔阂,“但有?些话我还是得说清楚,我们…我们已经是两家人了。
你们姓裴,我们姓郝,在族谱上我们祭拜的已经不是一个老祖宗了,你们明白吗?”
隋燃听的明白。
她比裴冬青更能明白。
落叶归根,种子落在哪里,芽就生在哪里。
归乡,归姓,祭哪个宗,拜哪个源,小时候她跟着裴志给老祖宗磕头,磕的就是裴冬青的曾祖母,她也不知道?那是谁,管她观音菩萨,还是妈祖神仙,总之裴冬青跪在地上磕,她也就照葫芦画瓢。
所以总说外姓人养不熟,确实?有?道?理。
郝秦见裴冬青红了眼眶,耐心解释。
“我的阿公和你阿爸的阿公,不是一家人了。
他嘴里的阿嬷,也不是你们老祖宗,虽然?你们二阿公在台湾算外省人,但他在高雄生活了60多?年,他牌位摆在郝氏祠堂,甘里在金门吼!当年联系你们最后不了了之,也是因为台湾与大陆的认亲系统里,都不承认他以前的身份啦,他现在叫郝学霖,不姓裴啦。
”
郝秦起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