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糖豆的病房中短暂接触过一次,裴女士比她想象中要随和很多,今天听裴寂这?么一说,贺瓷觉得她在自己心里的形象又拔高了不少。
裴寂轻笑一声,说道:“当年她刚进公?司没多久,大家都不知道她是外?公?的独女,她有一次在酒局上被上司要求喝酒,甲方老总还意图不轨,她直接把满满两瓶酒都倒在了那两个男人头上。
”
贺瓷听他讲裴阿姨当年的“英勇事迹”,一开始眸中还带着笑意,之后想到了不久前的那封信,想到了喝到胃出血住院的贺苑,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裴阿姨那样?的底气。
”贺瓷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建筑和行人,吸了吸鼻子,“姐姐她也经常应酬喝酒,印象中,小?时候好?几?次深夜起床,都能听见她在厕所?呕吐的声音,她甚至有好?几?次喝到进医院。
”
在酒精的作用,以及伴随着那封信迟来的情绪的驱使下,贺瓷的话匣子打开了些。
“我父母年轻的时候白手起家,在我出生前,公?司的经营也很一般,家里的情况只是比普通家庭富裕一些。
“其实贺氏现在拥有的江山,大部分都是姐姐打下的,从小?到大,我对这?点都有清晰的认知。
“小?时候不会去想太多人生方向,就觉得长大之后一定要多多帮衬姐姐,不要再?让她孤军奋战,后来我发现自己对外?贸领域并?不感兴趣,家里人也没说什么,一直很支持我探索自己喜欢的事情。
“但父母离世后,依照父母的遗嘱,公?司的股份让我和姐姐平分,我曾经提出过要将手上的股份转让给姐姐,因为我觉得那是属于她的东西,我不想当一个不劳而获的小?偷,但她却不同意。
”
在生日的前一天,贺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我曾经以为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我却时常因为没有承担起责任而感到愧疚,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否正确。
”
裴寂静静地听着她的倾诉,心头泛起波澜,他曾经有很多不能理解的事情,在得知贺苑的身份后,一下子便想通了。
但是他不能从那个角度去安慰贺瓷,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