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知道。
”钟氏轻笑,“侄媳你想啊,陆晏廷他要不是为了你和孩子们入族谱,又怎么会回来老宅的风荷居住?他娘亲当年就是从这儿离的府,他对这个地方的埋怨远远大过了念想,没有你们的时候,他一年回老宅的次数简直一个手都数不满,即便来了,他也从来都不进内院,他能见顾荣燕几次啊?”
“那老太太就这么笃定能做了二爷的主?”
“她不笃定,但是却能豁出去倚老卖老啊。
”钟氏叹了口气,“老太太这个人啊怎么说呢,可恨也可叹,她会有今天这般模样,也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闹的。
我听你二叔说,当年府上太祖爷太祖母还在的时候,是瞧不上小门小户出生的老太太的,老太太为了在自已婆母面前争一口气,忍辱负重了二十多年。
所以如今她是陆府唯一的大长辈,自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惯用的伎俩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显然这法子在陆晏廷跟前不大灵,可是老太太一直相信,自已想要往陆晏廷屋里塞个人,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
沈令仪隐约觉得荒唐,但又觉得这样的事儿,在高门大户之中其实也有那么一点“合情合理”。
与钟氏推心置腹地聊了这么多,沈令仪收获不少,钟氏走的时候,她还特意送了一罐子上好的陈皮。
“今日真是多谢婶婶跑这一趟了,这是宫里赏赐下来的东西,您带回去煮茶试试,口感不错的。
”
“哎呦呦,这么金贵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收啊!”
钟氏这话倒也并未夸张,陈品本身是不金贵的,金贵的是“宫里赏赐”四个字。
“哪儿金贵了,就是日常的东西,婶婶别客气,咱们这是礼尚往来,我今儿不是还得了婶婶送的冻梨嘛。
”
眼见沈令仪这般大方坦荡,钟氏便也没了扭捏之态,笑着接过紫砂罐子,又掏心窝子地说道,“不瞒侄媳,其实今日珍姐儿就因为顾家那丫头的事儿一直坐立不安来着,你别看她小姑娘家家,但是心思还是重的。
一来她和顾荣燕到底也是姐妹相称的,她做不出那种背后说人闲话的事。
二来她也是怕,万一和你说了这事儿,你会不会觉得咱们二房是嚼了老太太那边的舌根来和你讨好处……”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