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一愣,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异样,“她还一直来?”
“是啊,她说白日里闲着也是闲着。
”沈令仪把顾荣燕的原话重复给钟氏听。
钟氏立刻冷笑连连,“哟,她倒是真能自说自话的,还闲着也是闲着!这两日老太太被气……咳咳,老太太身子骨不太利索,按说她是要一直待在木樨堂照顾着的。
而且你可知她住的涵月馆离你这儿是最远的啊,她……倒是挺有心的。
”
“是啊,有心的。
”沈令仪笑了笑,等着钟氏先开口。
钟氏仿佛也是看出了沈令仪眼底一闪而过的那抹期许的目光,便是心一横,主动递上了橄榄枝。
“她会这般有心,侄媳你当是为了谁呀?”
“总不会是为了我的。
”沈令仪也是聪明人,钟氏是长辈,她也不可能一直让她放低姿态。
然而聪明人之间的谈话从来都只用点到为止即可。
沈令仪这话一出,钟氏眼前一亮,心里顿时门儿清了。
“这件事,其实说来话长。
”再开口,钟氏的声音趋于平缓,神色也比方才看着更从容温和了一些,“其实啊,珍姐儿对她心存了芥蒂也是随了我,但是珍姐儿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对这个顾家的丫头喜欢不起来。
”
“她是老太太母家的亲戚对吗?”沈令仪先问。
钟氏点头,“是老太太侄女的闺女,很早就没了爹,孤儿寡母被婆家人欺负得不成样子,实在没了法子就来投靠老太太了。
老太太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大好,但是真护短,见了侄女带着个小娃娃过得这么苦,二话不说就收留了下来。
不过一开始老太太是把人安排在后面胡同口的小宅子里的,但是那侄女不幸染了风寒,前年年初的时候就没了,老太太心疼小姑娘,这才二话不说把人带回了府,贴身养在了屋里。
”
“那二婶您和顾家表妹怎么会有过节的呢?”沈令仪很好奇,两人这隔着辈分呢。
一听这话钟氏的气也是不打一处来,“呵,要说巧呢真是巧,她和珍姐儿是同年生的,前后差了个把月。
去年的时候老太太有个老姐妹上门来说亲,人看中的是珍姐儿啊,但老太太护短护得都偏了心,左右硬是把顾荣燕给推了出去。
”
沈令仪瞪大了眼睛,“那这事儿……成了吗?”
“当然没成!”钟氏气劲大,差点一掌拍在矮几上,“那老姐妹非但没有看上顾荣燕,还差点和老太太闹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