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贺松年带着一个太医院的小徒弟,风风火火地跟着栖山从偏门进的府。
进到风荷居的时候,贺松年也是一愣,直觉栖山是不是带错道儿了。
可不等他回头问栖山话,就见陆晏廷掀开了里屋的帘子正要出来。
两人其实几个时辰以前才刚在宫里打过照面,这会儿再见,陆晏廷与他便没了什么寒暄,一边让他赶紧进去看看沈令仪的伤,一边把栖山给喊了过来。
一番交代后,当陆晏廷再进屋的时候,见着贺松年正坐在沈令仪的对面处理着她掌心上的烫伤。
可是,贺大夫只顾着清理伤口,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沈令仪那两道已经快拧成了结的眉毛。
分明是个怕疼怕得要死的人,但却千辛万苦忍着不吭一声。
陆晏廷只看了一眼,整个心就揪了起来。
之前在木樨堂,天也还没有完全亮,屋子里灯又点得不全,所以他最开始都没发现她受伤了。
后来和她挨得近了,陆晏廷才闻到了小女人身上散出的淡淡的血腥味……
而沈令仪这会儿的注意力是全在贺松年翻动她伤口的双手上的。
她既担心他下手重了自已会忍不住叫出声,又担心他下手轻了会清理不好伤口。
一来二去的,沈令仪抵触的心思就强烈了起来,手掌便下意识的开始往回缩。
“诶……别动……”
但是随着贺松年的提醒,沈令仪只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被拥进了一副熟悉的怀抱。
而一同被俘获住的,还有她想躲却没躲成的手腕。
“再忍忍啊令仪妹妹,很快就好了。
”贺松年忍着笑,指尖的活儿倒是没停下。
“她怕疼,你轻些。
”陆晏廷于是叹着气对贺松年说道。
贺松年抬起头,满眼诧异。
这样的措辞,这样的口吻,完全不像是陆首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