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絮絮叨叨地和温久卿交代着,她的时间不多,话越说越急,可她发现自已不论怎样着急,面前的温久卿却始终不动声色。
池凌洲急得有些生气,伸出手轻轻推了他一下,“温久卿,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
恰时一阵寒风猛然吹过,顺着池凌洲手上那不轻不重的推力,温久卿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晃了晃,迎不住寒风的兜帽“簌簌”滑落,竟露出一片冷灰花白。
“你的发……”池凌洲的声音顿时消失在了呼啸而过的风中。
少女眼中的震惊和悲凉一点一点地往外冒,她如鲠在喉,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又觉得或许此刻什么都不说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和爱护。
两人默默无言地注视良久,然后池凌洲才颤抖着双手解开了自已身上的大氅,费了些力气将其披在了温久卿的身上。
现在,单薄如她,亦和他一样,迎上风雪,心蓄薄凉。
“温久卿,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要照顾好你自已。
”说这句话的时候,池凌洲缓缓低下头。
一滴温热就这样悄然无息地打在了温久卿的手背上。
如被铁烙烫着一般,温久卿的手微微一颤,轻绵的呼吸也在这一刻急促了起来。
“凌洲,多谢。
”
他的声音亦变得沙哑无温,似一把在风中被陌生人奏响的没有浸润过的古琴,透着被冷然岁月折磨下来的视死如归之感。
“温久卿……温久卿啊……”
他的名字,这三个字,被她反反复复地低诉着,因为她知道,过了此刻,她或许就再也喊不响这个曾在她生命中出现的如同浓墨重彩的一笔的男人了。
温久卿终于对她淡淡一笑,伸手拢住兜帽将其覆在头上以后,他又轻轻地按了按池凌洲的肩。
“听你爹的话,不要惦记我,我会好好活着的,你放心。
”轻语的承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