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张异常惨白又五官深陷的脸就出现在了狱卒的视线中。
昔日风光无限的温久卿,似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那曾经俊朗的眉眼被牢狱之苦折磨得不堪入目,浮肿的眼,干裂的唇,凹陷的双颊和红肿的双耳全集在了他的面上,令人瞠目唏嘘。
“赶紧走,别磨蹭!”
可狱卒对他却没有半点怜惜,嫌他磨蹭了,狱卒甚至想都没想,抬起脚就往他的后腰上踹去……
“你他妈的赶紧,别耽误老子一会儿巡房!”
一记暴怒在空旷的牢房里响起,伴随着“哐当哐当”的铁链声,听得人胆战心惊。
刑牢外漫天风雪,直吹得人晃眯了眼。
池凌洲披着一身灰鼠大氅立在一辆老旧的马车边,迎着风雪翘首期盼。
忽然,黑漆牢门被人从里面重重拉开,迎风出来三个人,一人为首,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兜帽风袍,二人押后,皆手持弯月大刀。
池凌洲红了眼,急急迈开步子跑了上去,但是地上积雪生滑,她跑得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那迎面而来的人分明是看见了这一幕,但他拢在风袍里的手只微微地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伸出去。
池凌洲也不管什么狼狈不狼狈了,费神站稳了身子以后又往前跑去,终于一鼓作气地跑到了那人的面前。
“温久卿!”池小将军颤抖着声音喊他的名字,心疼又温柔。
但她又没法儿去细看他脸上的那些伤,只能干脆利索地交代了起来。
“马车上我给你备好了衣物、吃食还有药物,那些人我也都打点好了。
廊亭距离涑柔不远,如今朝中安稳,兵力尚足,我爹说了,等再过半年天气暖和了,他一定会想办法彻底拿下涑柔的,到那时候,比邻的廊亭肯定也要忌惮我们几分,你的日子就能慢慢好起来的。
”
池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