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有什么不安全,但……福贞要被送去南疆,无论如何,是一定要有人跟着的。
”
一听到“淮竹”两个字,沈令仪整个人顿时就似回了魂的偶人一般有了反应。
陆晏廷也在这一刻转头看向了她,见她眸子里闪著探究的光,他便继续道,“你弟弟比你省心,将在外尤听军令,这些年福贞在南疆帮着我们东奔西走部署前后,大半的安危都是淮竹护下来的。
”
沈令仪闻言尴尬的退了半步,挨着罗汉床的床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然后还不解地问道,“公主……她不是去和亲了吗?”
既是和亲,又何来什么东奔西走呢?
陆晏廷这会儿既然已经开了口,似就没有想着要再隐瞒什么。
“三殿下就这么一个嫡亲的胞妹,南疆王储当时更迭断层,南疆王年纪大的可以做福贞的爷爷了,下面的王子适龄的两个都有旧疾,再小的那是比福贞还小,这样一处龙潭虎穴,三殿下怎么可能让福贞去送死。
所以当时和亲的队伍抵达泉州做补给的时候,我们就暗中安排了一场劫变,让福贞金蝉脱壳了。
”
沈令仪睁大了眼睛,身子微微一晃,终于撑不住坐下了。
她心里非常清楚,陆晏廷口中轻飘飘的这几句话一旦落在福贞公主的身上,那是怎样千百斤重的担子。
况且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要提前谋划的,泉州之地陆晏廷并未亲自抵达,也就是说计划是计划,但这中间万一出现了什么偏差,福贞和亲之事可能就会板上钉钉,陆晏廷和三殿下的布局也将全盘落空。
还有淮竹,淮竹也很可能因此会丧命异乡。
“难怪当时我与淮竹匆匆一见,总觉得他来去匆匆,心里好像压着什么秘密。
”沈令仪喃喃说道。
“因为那时候连他都以为自已只是奉命送福贞去和亲而已。
”陆晏廷说著叹了一口气,“计划有变,知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这个法子,当时除了我和三殿下之外无人知晓,连福贞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
陆晏廷的这句话,很容易就让沈令仪想到了当年温久卿在自已身上做的那些文章。
“那淮竹他……他现在还在南疆吗?”沉默片刻后沈令仪问。
“你还关心淮竹?”陆晏廷话里有气,“我以为我们于你而言,都是不相干的人。
”
沈令仪知道陆晏廷说的这是气话,但是她非但没有反驳,反而说了一句让首辅大人更加黑了脸的话。
“我知道……假如我真的不在了,淮竹他们……大人你一定会照顾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