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一心为民的好官出来替我们重整家园!”
“令仪,你这是在给我戴高帽。
”孟齐隽轻轻一笑,笑声里却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可知重整家园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背后需要付出多少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但现在的庐江,就是个连底都兜不住的烂摊子啊。
”
“那孟大人就去和陆大人谈条件啊。
”沈令仪转头迎上了孟齐隽的目光,冷静地替他分析,“齐隽哥哥,你现在是身在此山中,不见此山貌,但是这件事,理应是陆大人求你,而不是你求陆大人。
人力、物力和财力,缺什么,你应该开口和陆大人要,而不是一筹莫展地站在这儿自怨自艾。
”
或许当真是旁观者清。
沈令仪话音刚落,孟齐隽竟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通透感。
“你……这些法子,是谁教你的?”孟齐隽问。
沈令仪笑着摇了摇头,甩了甩稍微有些缓过了劲的手腕道,“我再去写两页名册,然后就要让人去准备晚膳啦。
”
她说罢转了身,速速地弯腰进了毡棚。
谁教的?不需要。
这些年,她为奴为婢看着旁人的眼色度日,早就学会了一身察言观色的自保本事。
为人奴婢虽没有多大的话语权,但是只要寻着机会,一样可以反客为主拿捏权贵。
这个道理,她在十二岁入奴籍那年,就懂了。
这天,驿站闹哄哄了大半日,直到日落西山时,沈令仪和孟齐隽才目送走了最后一波录完名册的流民。
池凌洲在一旁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见两人终于忙完了,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拉着沈令仪就往厅堂处走。
“快快,沈姐姐,我可是要饿死了!”
池凌洲今儿从头到尾都在巡视布粥的场子,差点把嗓子都给喊哑了,这会儿人一饿,说话没了力气,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一管漏了风的竹笛,沙沙哑哑奇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