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凌洲,又丝毫不理会身后呼喊他名字的孟大人,拔腿就往尽在咫尺的庙殿走去。
那些残垣破壁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当陆晏廷踏上最后一节石阶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了被温久卿抱出来的沈令仪。
四目相接中,陆晏廷仿佛听到了“咚”的一声,他那颗一直高悬著的心好像在瞬间归了位。
“她吓著了。
”温久卿抱着人上前,言辞间的关心也是显而易见的,“里面太乱了,我先带她去毡棚里喘口气,压一压惊。
”
沈令仪眼见陆晏廷对着温久卿无声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何,她的那颗心反倒在这一瞬间悬了起来。
就在双方擦肩而过的时候,陆晏廷忽然又开口说了声“等等”。
然后,一方沾著乌木沉香的帕子就被他轻轻的放在了沈令仪攥着玉佩的手掌中。
“一会儿去擦把脸,等我来接你。
”
陆晏廷的声音中还带着被风寒侵蚀的沙哑感,脸色白的也很不自然。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沈令仪却清楚,他的病,还没有好彻底。
“大人……”
沈令仪下意识地喊了他一声,只感觉双眸一阵灼热,氤氲顷刻间就染湿了她眼睑四周的血痕。
陆晏廷依旧什么都没说,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然后直视著温久卿问,“肖立呢?”
“在里面。
”温久卿道,“没想到你箭法依然精湛,说留他一命,当真就留了他一命。
”
陆晏廷将视线挪开,淡淡地说道,“若真将他一箭毙命,又怎么对得起庐江县那些死去的冤魂。
”
三人就此在石阶上错开,陆晏廷一路往庙殿之内走去,而温久卿则抱着沈令仪下了坡。
池凌洲依然持剑站在半道中,看见温久卿那熟悉的身影,她舞了个剑花收起了剑,然后飞快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