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轻轻打开。
贺知延倚在门边,看向她沐浴在一片暗色中的背影。
芜茵的日记本被发现以后,乔裕受命去做背调,去邬立梅老家时恰好她一个老邻居回家。
提起芜茵,她满脸都是心疼和可惜。
几岁的小孩子,总是饭也吃不饱。
邬立梅家还常有一些远近闻名的老流氓造访――她早年做着算命的生意,三教九流的顾客不少,靠着坑蒙拐骗那一套积累了不少财富,却连一口饱饭都不肯给自己的女儿吃。
据说是她算出这个女儿会挡她的财路,又加上她们这一家子人一向都重男轻女――
初中的班主任提起芜茵,一面说她的成绩多优秀,一面说起她亲妈那一家有多奇葩。
乔裕听得眉头直皱,不太敢相信谢堂暄居然会问自己因为贫血晕倒的、还在病床上的亲姐姐要零花钱。
年过半百的班主任说到这里翻了一个白眼,将毕业照递给他。
“你看,女生中就她最瘦了。
不过班里的女孩都很好,有时候会把多的零食面包带给她。
芜茵这个小孩脸皮薄,有时候不太肯收。
不过隔壁班有一个姓纪的男孩,记不清叫什么了,总是给她桌洞里放好吃的。
”
乔裕将查到的东西一点不落地转述――
芜茵在这种环境中坚强地、执着地、不服输地长大了。
贺知延走到她的身后,就势坐了下来。
初中毕业照上芜茵看着很瘦,现在好像也没胖多少。
他抬手揽住她的腰身,慢慢地将她抱到自己怀里。
往常他的手指会一贯向上摸她的脸颊,现在他指腹又继续向上,触摸到她的眼下,轻轻地按了按,仿佛是在拭去一滴隐形的眼泪。
“茵茵,吓到你了?”
芜茵手指一动,停顿一秒,她侧头看向他的脸。
九月暑气未退,邬立梅在楼梯下推了推儿子的身体:“快上去等着,你姐就快回来了,按我教你的说。
”
谢堂暄一边玩着手机,语气有些不耐烦:“妈,我姐现在住大学宿舍,不常回家,而且你知道纪珩一拳能把我打出五米远。
我要是问我姐要钱再被他看到了,那可倒好,钱没要到,命剩半条。
”
“说你笨你还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