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那边匕首砸向桌面的声音就蓦然响起。
匕首十分精准地从谢堂暄食指的第二节指节落下,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整个人像虾米一般向前弓去,大片的汗水和眼泪混在一起顺着脖颈向下淌进他脏兮兮的外套里。
溅涌的血液将他手下那片空间全部填满,飞出去的半截手指停在了茶几的边缘。
谢堂暄整个人如同死过一般,脑袋无力地垂到那小片血泊中。
保镖没有丝毫犹豫,利落地用止血纱布缠住他剩余的手指,以免造成更大的出血。
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芜茵的身体猛然一抖。
谢堂暄垂死一般的呜咽终于让她伸手去拨开乔裕的手臂,乔裕动也不动,手臂稳稳地挡在了芜茵身前,声音里带了几分歉疚:“芜小姐,还是不要看了。
”
右侧的保镖松开谢堂暄瘫软的身体,用贺知延扔出的手帕拿起被切下的手指包住。
贺知延面不改色,目光淡淡地看向瘫倒在茶几旁的人。
另一个保镖从乔裕手中接过钢笔和支票递交到贺知延面前,他拿起钢笔,签字的同时再度看了一眼桌上的血迹。
飞溅出的少量血液已经干涸,整张桌子触目惊心。
保镖将他签好的支票收起,走过去塞到了谢堂暄外衣的口袋里,抬手取出了他口中的白球。
“现在去医院,这截手指还能接上。
”
贺知延语气一顿,站起身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谢堂暄:“去和你姐道歉,我派人送你去医院。
否则,弟弟,你可能真的要残废了。
”
剧痛过去后是脱力的麻木,他没有血污的左手拿出口袋中的支票,在看到上面的数字以后,泪珠又大滴大滴地滚落。
他连忙将支票塞回口袋里,握着被纱布裹住的伤手,踉踉跄跄地跪到了芜茵面前。
乔裕已经完成任务,静静地让到了一边。
该道什么歉?谢堂暄仰头看着脸色苍白的芜茵,脑袋中忽然有一瞬间的空白。
或许这些年他做过太多对不起芜茵的事情,让他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又或许是他潜意识里觉得无论是邬立梅还是芜茵,为他付出都是应该的,以至于到了真正要道歉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该先说哪一件。
芜茵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呼吸不禁颤了颤。
“姐,对不起。
我不该一直问你要钱,”谢堂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