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骠彷佛看到她在笑,“我还能去哪儿呢?”
大年初六,沈拂砚坐在飞往美国波士顿的航班,头斜靠着沈吞墨的肩脖,双眼透过窗户厚重的夹层玻璃,投向一望无垠的辽阔天际。
云层上方是单调的蓝与白。
自由其实并不如何绚烂。
不知何故,她突然想起那日傍晚,金乌西沉,屋外晚霞漫天,暖黄色的余晖浸染了整个天空,目之所及,一切彷佛在逐渐融化,美得让人失去语言的能力。
霍骠蹲跪在床前,挽起她的手,声音比暮色更温柔,“砚砚,咱们养条狗,好不好?”
霍骠。
将军。
她到底不是铁石心肝。
眼眸里蓄势持久的一颗泪,在这一刻无声地跌落。
第105章|0105第一百零五章霍骠自懂事起,平生第一次品尝到刻骨的痛苦与无能为力的挫败
第一百零五章?霍骠自懂事起,平生第一次品尝到刻骨的痛苦与无能为力的挫败
“二少,陆少爷的电话。
”苏格拉瓦躬下腰,双手将手机递给霍骠。
陆家子嗣众多,但只有陆长翮有资格随意拨打霍骠的私人号码。
霍骠不接,“问他。
”
车门已经拉开,他没下车,仍坐在后座,头慵懒地往后靠,小臂挽起袖搭在车窗外,露出限量版的宝珀Léman?Grande?Date水肺腕表,指间夹着根烟。
男人的手掌修长阔大,手背的骨头和经络一根根支楞暴起,泛着暗青的幽光。
称得上骨骼嶙峋了。
也就不到两年的时间,他消瘦得脱了形。
体脂大幅下降,每日散打训练的强度不减反增,导致本就健硕发达的肌肉线条愈发清晰狰狞,分离度很强,爆发力极为惊人,甚至能看到明显的血管,像暗红色的蛇群一样密集盘缠皮下,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悍戾凌厉,也更具攻击性。
苏格拉瓦眸色闪烁,一板一眼地询问电话对面的陆长翮找霍生有什么事儿。
苏格拉瓦在泰国逗留了将近一个月,等他抵达港城,沈拂砚已经失踪了二十多天。
说是失踪,不如是说消失、跑路。
沈宅收拾得整齐利落,她重要的私人物品都一并被带走,同时离开的还有她兄长,也是她唯一在生的亲人沈吞墨,这显然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逃亡。
苏格拉瓦再见霍骠时,他表现出一贯的强势冷傲,气定神闲。
苏格拉瓦是后来从同僚嘴中,得悉那段日子里,老板的暴怒、失控与疯狂,几乎到了不顾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