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身体前倾微微鞠了一躬,转身仓皇地向远处走去。
褚宜目送着李雾山的背影远去,呆坐在长椅上,阳光照射的光斑从她的左肩移到右肩。
她一直用力地睁着眼睛,怕自己在与李雾山的对峙中先掉眼泪。
此刻眼眶干得发疼,却始终迎不来一场瓢泼的雨。
一个星期后,褚宜在首都的出租屋里接到电话。
田老师告诉他,贴照片的人确认就是薛强,至于把照片到处传播的人,薛强说是在外面认的一个大哥,叫王东发。
褚宜听到后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全权交给她爸处理。
“李雾山也回学校上课了,”田老师的声音里依然是浓浓的忧愁,“但他跟薛强打了一架,把人打到医院了,现在薛强爸爸在闹,学校让李雾山先回家反省,不过你放心,学籍还是保留的。
”
“好,谢谢田老师。
”说完,褚宜平静地挂了电话。
在坐上飞往英国的飞机时,她也曾从窗内向外望,思考着她是如何踏上这一步的。
李雾山问她是否能面对自己的心,她曾在某一刻被逼迫着面对了,看到了自己逃避的感情。
但她比李雾山大四岁,她知道,比起面对自己的心,更重要的,是做出正确的选择。
过去种种,仿若一场清明梦,她能控制梦境变化走向,却改不了戛然而止的结局。
“褚老师……褚老师!”鲁蔓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褚宜大梦初醒,手中蓝色盒子里的手链依然光芒熠熠。
五年前的最后一面,李雾山伸手想拿出来,但最终没有拿出来的东西,应该就是这条手链。
鲁蔓给她解释着这条手链的来历。
“李雾山回学校上课,从包里翻出来一个袋子,他好像是忘了还有这个东西,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随手丢给我,让我帮他扔了。
我实在好奇,扔之前就打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除了盒子还有张生日卡片,我看到上面的生日日期,就猜到是送给你的礼物。
”
鲁蔓于是没有扔掉这条手链,跑回去问李雾山是不是真的不要了,李雾山说是,她就把袋子扔了,手链悄悄留了下来。
“我总觉得,会有物归原主的一天。
”鲁蔓甜甜地笑道。
褚宜垂下眼,看着这条等候了五年的手链,终于露出一缕笑容,对鲁蔓说:“可以帮我戴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