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是地上一个从中间碾断的树木枝桠。
在过去这些年里,他吃过很多苦,没什么朋友,没有人把他当作“特别的人”。
他曾擅自把一个人放在那个位置,并且贪婪地期待在对方那里,他也占据同等的位置。
而到了此刻才发现,他从来不配。
他扭头,去找褚宜的眼睛,褚宜没看他。
“换一个人也会这么做,”李雾山呼出了积在胸口的一团浊气,头顶上的剑终于要落下而变得无所忌惮,“是我想多了,我自以为是,居然以为你也会……喜欢我。
”
褚宜惊恐地看向他,像是刚刚悬挂在李雾山头上的利剑落下来时突然换了个方向朝她刺来,“你说什么?”
“老师不是总教我们面对自己的心吗?我现在面对了,我喜欢你。
”李雾山把手放在自己胸膛,说,“不是自我感动,是因为喜欢你,那些人也没骂错,我喜欢自己的老师,所以要跟别人一起烂掉,你满意了吗?”
褚宜怔怔地看着他。
李雾山的表情让她觉得陌生,冰冷甚至充满敌意,如同她第一次见到他那样。
这样的神色让她不舒服,但都不如李雾山的话给她带来的震撼要大。
那把剑终于刺进了她的心脏,穿透她羞耻的,不为人知的隐秘心事,将所有阴暗秘密都铺陈在大白天光之下。
她被这种恐惧侵袭,身体颤抖着对李雾山发出咆哮的声音:“你疯了吗?”
李雾山直直地看着她,点头:“是,我疯了。
”
褚宜的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角,只觉得胸腔跳动得要炸开。
她用颤抖的声带竭力说着理智的话:“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到。
我马上就要出国了,后天就会离开余城,以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你还年轻,不要葬送自己的前程。
”
在听到褚宜要出国的那一刻,李雾山眼眶霎时脸上的血痕一样红,声音中仿佛压抑着巨大的痛苦:“出国,也是为了避开我吗?”
“不是,”褚宜立刻说,“跟你没关系。
”
李雾山不再说话了。
他从长椅上站起来,手伸到校服裤子的口袋,想要取什么东西,终于还是没有拿出来。
他徒然地说:“那就祝老师您,前程似锦,不会再遇到和我一样糟糕透顶,还会把坏运气带给你的学生。
”
说完,他深深看了褚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