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玄像一只白鸟,从群玉山头飘然落下,轻轻一瞥,刚巧两人遥遥相对。
新雪似的面容有种拒人之外的凛冽。
他应该是才结束修行,没有穿在谢绻看来,颇为花枝招展的长袂宽袍。
谢绻从不关心旁人的相貌,那时却恍惚觉得,这位林师兄应该是长得极为出色了。
在林妙玄刻下那道剑意后,谢绻瞬间抛开了莫名浮现的,有关于相貌的冗思。
修行一途,或许可以力大飞砖,一力降十会。
但那都是建立在修为压制的前提上。
谢绻从其中剥落出七式剑招,每一招都犹如羚羊挂角,有着不可捉摸的灵秀。
漂亮得叫人心神震颤。
谢绻这才真正上了心。
甚至瞬间翻找出无意听到的,有关于林妙玄的一切讯息。
林妙玄晚生了一千年。
如果谢绻初入仙门时遇见林妙玄,就算是为了日日与之比斗,都不会无聊到决定叛出宗门。
如果是转投魔道之后的谢绻,恐怕也懒得在魔道掀起腥风血雨,或许只会想着越过两道的分界屏障。
不是个正常人的谢绻,霎时间收敛了那点外溢的散漫。
仙门无人,魔道也即将无人。
谢绻忽然觉得,自己非常无聊的养伤时间,正正好能养成一个足够配得上他的对手。
或者说,宿敌。
明天就是去秘境的日子。
自觉在养成宿敌的谢绻在林妙玄面前,他抖开一套藏着暗绣雪色外裳,垂坠的衣袂长曳如流风。
他趁人怔忪之时,将那件衣裳披在林妙玄的背上,双手卡住那截腰线,疑惑道:“怎么比我测算的还要再细一些?”
林妙玄顷刻间被谢绻抱掐在怀中,还来不及羞赧,脊背反射性地发麻,他抬手瞬息扫落了那双手。
这位仙门首徒总是穿着利落的修行短练,这般奢靡高华的外裳披在身上,转身蹙眉,长扬的衣裾飘逸无比。
谢绻面上的神色也变得松弛。
林妙玄一惊,本想直接抖了外裳,手指抚在衣物的绣面上,却摸出了阵法的线路。
他闭上眼,回想起这些日子里的种种,难得露出恼嗔的表情:“阿绻,平日里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