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自从失明之后,姜寐再没有过得这样容易过。
只需要克服自己的羞耻感和些许内向,说明自己的需求。
姜寐少言寡语的邻居就会出现,然后好心帮助他。
就算是解决生理问题。
傅涅会将姜寐领到卫生间,抓带着姜寐的手去触碰,感知这里的一切布置,熟悉它们所在的方位。
然后用寻常的语气告诉姜寐,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仿佛他在带领另一名家庭成员,参观他们的新家。
要不是在姜寐的印象里,傅涅是个不怎么会弯弯绕绕的人,有什么就会直说,甚至不会为了安慰人说谎。
他恐怕会以为,傅涅只是把不耐的情绪藏起来,强装友好应付过这该死的两三天。
休整过一天的姜寐睡得很深,不会再有一觉睡到九十点的情况。
他在半梦半醒时,感觉到床铺的另一边在移动。
姜寐还没有习惯床上有外人的事,当即就睁开眼醒了过来。
没有半点光线的视觉无比可怖,他的汗毛抽紧,绵长的呼吸错乱了一瞬。
鼻翼惊异地翕动,转而借着冷感的香薰气味,从脑海里挖出了事实。
这里是邻居家的床。
姜寐乱滚的眼珠停止了抖动,不知怎么,连忙阖上了无甚大用的眼皮,不想被人发现已经醒来。
他的手指无意搓在床褥上,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搭在隔断中间,还残留着麻感,似乎之前抓握过东西。
不敢动作太大,姜寐还是以原来的姿势睡着。
不过柔软的面颊转了向,逃避般地埋入被褥。
在狭小的空间里,他吞吐起呼出的热气。
姜寐不知道时间,以为傅涅下床是去卫生间,或者是准备早饭。
但一门之隔,他许久都没有听到响动。
手边的余温渐冷,又过了一段时间,傅涅依旧没有回来。
姜寐不禁想到了昨天早上,也是如此,醒来后床铺间仅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