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
傅涅待在卧室外,直到他撞倒垃圾桶前,整间房子也没有多余的声音。
‘咔哒’一声。
卧室的门把手扭开了。
姜寐扶着门框站起来。
傅涅的卧室铺满了地毯,姜寐不熟悉布置,但可以坐在地上。
他用手和脚前伸,倒也没多久,最终顺利摸索到了门边。
这名漂亮的小瞎子倚门探头,光裸的脚趾踩到外面的地板,当即受冷蜷缩起来。
此时是凌晨四五点,天色刚刚出现一线紫气。
客厅窗户透光,迷蒙却暗淡的紫色映照着姜寐的脸,让他有一种恍若梦中的清丽动人。
厚重的长裤罩住那双腿,紧贴时,空荡荡的垂坠感很明显。
姜寐试探地伸出脚,小心翼翼地探索着前路。
他知道,从卧室出来就是客厅与厨房的交界。
傅涅告诉过他。
可姜寐还是颤颤巍巍的,抬起足尖也不知道应该落在哪里。
衣料与绒布摩擦的坐起声传来,紧接着是足掌落到地板的震动。
姜寐耳尖颤动,他为之转头。
凭借记忆,他明白傅涅所在的位置是沙发。
将他驱赶到床铺上的人,自己倒是在凌晨起身,睡在了沙发上。
“你在做什么?”伴随着控灯开关的响声,傅涅问。
更强烈的白光入侵姜寐的脸,迷幻的暗紫色一瞬间消失了,这颇为令人可惜。
傅涅的肉眼里,那张这些天一直惊惶不安的脸,在此刻多出了一些别的东西。
姜寐的手指抓抠着门框,他的指甲跟着用力发白。
“傅先生为什么不睡在床上?”
傅涅的拖鞋跟耷拉在地板上,落出轻响,他立在姜寐面前,低头看着对方努力仰起的脸。
因为盈满了白炽灯的影子,闪烁的眸光很有神采,只是两弯细眉绞起来,将温柔的清丽带出了荏弱可怜。
不过现在,其上还有一些清苦的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