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声哀求。
她说铁生,你带我走,我求求你带我走.......就算被枪崩了我也悦意。
周铁生面无表情地回:“我已经和他商量好了价钱,你比妓女值钱,我很满意。
”
他将那张银票冷冰冰地甩到沈素秋脸上。
女人霎时惊愣,没想到他的嘴里能说出这样绝情的字眼。
她像是被一棍子给拍蒙了,回过头来再看那根沾满血渍的裹脚布,竟也透着一股温柔和可爱。
她松开那只试图跟随的手,哭着跑回到宅院。
偌大的邱宅即便入夜也是灯火通明,灯光透过无数扇轩榥与窗纸,被切割成无数银白澄亮的方块。
寥寥旷地里,如同闪烁的冰糖。
周铁生牵着马绳,幻想着嘴里有甜味,他看着那些冰糖哭了,哭得好伤心。
“这糖可真苦啊。
”
沈素秋拿起其中一颗,放在嘴里。
“雪樵,你说为什么女人都爱吃甜食呢?”
“大概是因为做女人都很苦吧。
”钟雪樵说,“做邱府的女人就更苦了。
”
两人都没再说话,默默品食着身前这碟子冰糖。
百遍心经已经抄完了,傅如芸夜也解了沈素秋的禁足。
可早前送去姑娘坡的信却迟迟没有回音。
她问张少尉,张少尉也说总督大人还没有回信。
张启明派人去姑娘坡探问,发现城门已经紧闭,整个辞水城进入高度警备状态。
城楼上架起了十多年没用上的土大炮,当年就算段祺瑞的军队杀到辞水,也没摆出这样的架势。
一股凝胶般的沉重弥漫在辞水县的大街小巷。
“你们听说了吗?新上任的县令爷不到半年就被人给杀了。
”沈素秋在抄手游廊下听到几个丫鬟在谝闲传,“是谁杀的还不晓得,就是那个理由蛮招笑。
他们说这三年大旱都怪县令没改县名,你看辞水辞水,辞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辞去、不要?那你都把水都给辞了,龙王爷咋还可能给你下雨?那起子乱民就把县令爷给砍死了,还自己做了新石牌,辞水改成来水,福源滚滚来,明年龙王一定笑开怀!”
一群丫鬟们笑成一片,沈素秋倒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的心如同这秋天一般,凋敝得近乎苍凉,比当年某人丢开自己的手还要凉,她感觉自己像是又被丢开了一回。
管家爷风风火火地跑进府来,笔直往正屋里去。
他手上拽着封急报,看样子正是姑娘坡的来信。
沈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