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晕了,我抢不过猴子,迷迷糊糊里,我感觉自己像是要死了,眼前跟戏台子似的,闪过一张张人脸。
有我老爹的,有邱家太爷的,有我死去的娘.......当然最多的,还得是你。
”
“沈素秋,你阴魂不散。
三年来,无时无刻不霸占着我的心,你才是真的无耻,下流。
”
“你当真是饿昏头了。
”
沈清秋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没喝酒就说醉话。
这也能怪我。
”
“我没醉。
”周铁生一屁股瘫到柴火堆上,满眼失魂落魄,“我也没昏头。
谁让你这么讨我喜欢,讨我喜欢就是错,就是你的错。
”
“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喜欢我?”沈素秋直直地看着他,“我想改正这个错。
”
见男人不发话,她兀自道:“是不是要像你一样,把对方爹给活活逼死,才能让你不喜欢我?”
“别说了,”周铁生压下了头,声音比月光还冷,“你说这样的话,我就有点不喜欢你了。
”
.......
.......
第二天醒已日上三竿。
沈素秋有些生愧,更觉得浑身酸胀,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
她想自己可能真的是被养刁了,身体已经不大习惯这从小睡到大的土炕。
邱府里属于她的那张床最次也是莨纱,里三层外三层铺着阳丹士林布,虽不名贵,但坚实耐用。
而四太太温灵那儿可就花样更多了,她物欲强,什么都要用最好的,沈素秋曾在她房间里见过她的床,又是英国呢绒,又是法国蕾.丝,还有日本绢纺。
房间和她这个人一样,像是八国联军都来开过会似的,到处都是世界珍迹。
沈素秋自己打了井水来洗了脸,简单用过早饭后,扛着锄头跟着周铁生一起下了田。
沈家夫妇早忙碌多时,天不亮就来翻土。
饿脱毛的老驴拖着犁铧,累得呼哧带喘。
沈素秋和周铁生跟着驴屁股,用锄头一点点敲碎粗耕过的土块,水田久经旱情,也变成了皴裂的土坑,无数细纹像是妪妇脸上的皱纹,重复堆叠得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今年怕是又要旱了。
”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