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
邱府闹剧很快归于宁静。
沈素秋入夜又去拜访了三太太雪樵,将白天发生在院里的事一一说给她听。
雪樵虽算不上多美,但皮肤白皙,五官素净。
她是北方人,却比南方女子还温婉,可谁又能想到,她是武行镖师的女儿?
她就是这样一个矛盾又迷人的人。
沈素秋经常在想,如果自己是个男人,一定会爱上钟雪樵这样的女人,她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只为博她一笑。
钟雪樵常年不见笑,和现在一样,只会永无停歇地盯着那些画,盯得精神都有些失智,有时连别人说话都听不大清。
“你看,四太太的事情就是这样。
”
沈素秋跟随她的目光,一起看向门外的修竹。
夜风里发出抖擞的嚎啕,像极白天那女孩的哭声。
“这事儿论不得谁对谁错,”雪樵摆弄着桌上一对泥塑小人,心不在焉地答:“四房我见过,是个美人儿,就是脾气直率了些,谁被戳到痛处都会跳脚。
”
“美什么?”沈素秋摇了摇头,“脸上粉千斤厚,容不得细看。
”
说完她就后悔了,她感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变得跟那些多舌的丫鬟们一样,狭隘又刻薄。
“别说别人了,”雪樵把目光拉回来,直勾勾看着沈素秋,“见旧情人,感觉怎么样?”
沈素秋一下扭捏起来,绞着帕子,半天不吱声。
“还在恨他?”
“没有了。
”
“我不信。
”
“好吧。
”她投降认输,点头表示肯定,“说不恨是假的。
”
“白天他不在吗?”雪樵挨过去和沈素秋一起坐着,“四房闹得那样大,指不定全府的下人都凑过去看热闹了呢。
”
“他不在.......”
沈素秋抿了抿唇,又改口,“好吧,他在。
”
“到底是他在,还是你众里寻他千百度.......?”
雪樵一语道破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