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深从怀中抽出一条绢帕,将小狐狸放在桌案的一端,尽量远离桌子上的那幅画,手指温柔地?帮它擦拭掉身上的水渍。
月色高升,繁星点点。
暖暖的夜风吹过紫桐木花,淡淡的香气随风抚过正堂上的青瓦,抚过青瓦之上对?月饮酒的两个?璧人。
月下美?人,月下醉。
连玉穿着一身红色鲛纱裙,坐在青瓦之上,赤红色的裙纱层层叠叠铺展开来,一头乌发垂在脑后,只用一根红色丝带轻轻拢了一下。
月色之下,美?人更美?,明珠莹辉,艳若桃李。
连玉提起酒坛往嘴里灌了一口,月下醉的凛冽清香飘散出来,与?紫桐花香缠缠绵绵混在一起。
“好酒。
”连玉叹道,“月下醉,果然还是在月亮之下喝最香。
”
她抬起酒坛,又?连续灌了两口,然后手指天上的明月,道:“我是从那里来的,那里才是我的家。
”
“等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就该回去了。
嗯,肯定是这样的。
”
“不过,我的任务是什么?来?”
“广寒宫?”孟泽深顺着她的青葱玉指,看向月亮之中若隐若现的宫殿。
连玉的头晃了晃。
孟泽深以为?他在答应,又?问道:“你是嫦娥?”
“不是,我就是连玉,连玉就是我的名字。
”
“那是玉兔?”孟泽深试探着问道,侧目看向连玉,想象了一下,她脑袋挂着两个?兔耳朵的样子,忍不住闷笑出声?。
连玉嗯哼一声?,并不理他,仰起头,举着酒坛继续开始灌酒,修长白净的脖颈,在月色下发出柔亮的光,一滴清酒从嘴角溢出来,沿着下颌流过脖颈,一路向下,隐没在赤红色的轻纱之下。
孟泽深的眼睛仿佛被烫了一下,转回头去,继续看天上的冷月,月中的广寒宫。
他从广寒宫看到嫦娥,从嫦娥看到月桂树,从月桂树看到吴刚,终于找到了那一团小小的,似乎是玉兔的东西。
旁边传来一阵“咯吱”声?,瓦片被压动的声?音。
他回头看去,连玉已经躺了下去,乌发铺散了一片,眼睛迷迷蒙蒙地?盯着手中的酒坛,坛子中的酒已经空了,整个?被倒置过来,坛口朝下晃动着,似乎是想再倒出一滴来。
坛中果然又?有一滴流了出来,她檀口微张,伸出一截红艳艳的小舌接住了那滴酒。
孟泽深眼神幽暗,口舌发干,脖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