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灯泡,用力上灯罩。
从梯子上下来时,许是在昏暗的环境里待得久了,他感到一阵猛烈的眩晕,扶梯缓了好一会儿,出去打上电闸。
修好了。
灯亮了。
他扛梯子出厕所,经过饭厅时脚步不停,在杂物间把梯子放好,径直出了超市。
李丰吃完了饭出来,才知道他早已经走了,复进饭厅,看着曾丽琴,“阿洵修好灯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肯定是因为你的那些……你啊你,你这张嘴”
“我要他跟我打招呼做什么?没得衰到我!你也给我闭嘴。
”见女儿饱了不肯再张嘴吃粥,她放下碗,抱着女儿站起身,径直出去,眼风落都不落李丰身上。
漆黑的夜幕下,简洵打车回了家。
楼道的感应灯是新修的,很灵敏,他一级一级楼梯走上去,看着灯下自己的影子,想着曾丽琴的话,及至最后一阶,喉头已完全被哽声堵住。
“啪嗒……”泪砸在楼梯水泥地面的灰尘上,愈发显得这日日被千人踩万人踏的阶梯脏了。
亲家母吗……要是妈妈还在……简洵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腔中四面八方而来的刺痛丝毫不得缓,直至他蹲下身蜷缩,哭声被自己掌心吞没。
夜寂寂,风无声,时间在泪中捱过。
简洵没能够在楼道待太久,散步的家庭三三两两回来,下层开始有脚步声,他扶着墙站起来,推开了32室的门。
李霖早不知出门去了哪里,客厅里一片无声的暗,他松了口气,开灯后走向餐桌。
意料之中,桌面只剩没收拾的菜碟,猪扒冷掉的汁泛着黑,荤油结了白色的油脂层浮于其上。
简洵闻到这冷腻的气味,昏沉着头进了房间,洗澡前点了份粥外卖。
他在浴室待了很久,洗得全身通红满屋氤氲才出来,不知味地吃了半碗粥后,拖着沉沉的躯体睡去。
7
一夜噩梦,冷汗津津,简洵在闹钟下醒来时,头痛欲裂,后背头发湿透。
他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顾不得想太多,洗澡洗头换衣服后,拦了辆的士往酒店赶。
他踩点打的,从休息室换好制服出来,迎面碰上黎漾,她怔怔看着简洵的脸,“你、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简洵摸了摸自己的脸,正要答“没有啊”,厅里老大已经在叫人,他忙改口,“走吧,去晚小心挨骂。
”
例行